迟牧年现在的成绩运气好是可以去重本,但江旬自己的平时成绩就已经是在两所最高学府上蹦跶。
分数这种东西是越往高上升空间越小,迟牧年自知天赋不够,就算再重读一遍高中都学不成人那样。
“没事。”
江旬目光一如既往的平淡,把手里的试卷两边对折,不让旁边人看见:
明显是不想再给他多的压力。
“你还记得么,我们小学的时候就说好以后永远都不分开。”
迟牧年继续趴着:“记得啊,结果你初中自己跑了。”
说起来还有点小怨念。
江旬顿了两秒,也趴在桌子上,一只手盖着迟牧年耳朵,认真睨他的双眼:
“这次我们会一直在一起。”
类似宣誓的话。
江旬说出口的时候用了点力气,表情却依旧云淡风轻。
好像这在他眼里只是件小事,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。
第53章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 这一次无论是谁都不能拆散我们。”
江旬扯过迟牧年的下巴,在他唇珠那里轻啃一口。
眼眸里除了万千深情,还有三年前, 当他面对无能为力的他自己时,那种滔天的悔和恨。
像是抽筋扒皮,身体里所有的血都被抽出来,流干了流尽了,只剩下一具空空的壳,还有一个只容得下“迟牧年”三个字的心。
分开的三年里, 江旬其实拿刀划过自己两次。
说是划也不准确,无非是尖刀在小臂上拉开个个十字,再默默添上几笔, 很快就变成了“迟牧年”的“年”。
血肉模糊,骨头都带着疼。
即便后来重新长起来了,他的小臂直到现在都还有一块难看的疤。
迟牧年之前问他这里是怎么弄得, 他说是摔出来的。
江旬那一刀他是给他自己的城府。
三年前那个不中用的小孩,除了天天喊口号子, 什么一定要跟对方去同一个学校,一辈子永远待在一起。
其他屁本事没有。
实际就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窝囊废。
分明是他这么多年里唯一想要的。
分明是他喜欢了那么久的人。
他只能把自己当做是暗夜里的幽灵,露出几根触角在外面, 试探地伸伸后缩回来, 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默默长成暗黑色的庞然大物。
既然他自己被人扣在手里,那就先得把碍事的人赶下台。
江旬紧紧贴着迟牧年手背。
在上边轻吮一口。
好不容易找回来的, 他们这一次真的不能再分开。
三年前的事, 他不能在经历一次。
江旬说的迟牧年只一下就以为自己懂了,眉头很快就皱起来:
“你不会是要故意考砸吧,考得跟我成绩一样。”
江旬一只手跟人在底下十指紧扣, 没说对也没说不对,只道:
“跟你一样不叫考砸。”
“那也不行!”
迟牧年坚决反对!
自打江旬成绩重回年级第一,他严重怀疑那次分班考就是这人故意控分,要不怎么可能一下水平起伏这么大。
甚至是之前的中考——
江旬这样的人出现在南三中学的普通班本身就很诡异。
迟牧年每次问他都不说,这次干脆直接扯过他的领子,把人压到后边的凳子上,鼻子在往下点就能抵在人眉眼之间。
眼里认真得冒火,像是要狠狠跟人掰扯一番,又像是要打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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