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去幼儿园,可以叫上我啊,咱们一块去。”
没等人开口迟牧年又道:“别说你只是偶尔去去啊, 当谁瞎呢。
江旬想说的咽回去,顿了下只道:
“我只是觉得那地方对你来说可能没那么重要,去不去都可以。”
“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。”
迟牧年一句话闷心里没出去。
江旬说得对, 他确实已经忘了。
要不是今天特意回去一趟,他可能连那里什么时候拆了都不知道。
“对你来说呢?”
“重要也不重要。”江旬侧躺着看他, 低沉的声音在夜晚有些懒懒的:
“反正你在哪里,哪里就对我重要。”
迟牧年无奈:“肉麻死了你......”
之前那种说不清的微妙心思从身体里涌出来。
可转念想,既然重要, 为什么那三年江旬里宁愿去那个幼儿园, 都不愿意来找他。
从心底飞起来的氢气球被一瞬间戳破。
迟牧年背过身,已经想着不搭理人。
可在关灯以后, 还是像小时候那样, 每次睡之前都拍拍身边小被子:
“睡觉,小旬。”
江旬在他这样的低哄里闭上眼,可没闭多久就睁开。
看着近在咫尺, 茫茫漆黑中的一道虚影:
“好。”
原本说好的一块“重温”只有今晚。
可有些闸门一旦开了就完全阖不上。
他俩最后天天都在重温......
江旬实在是能赖,赖到人家家里,又赖上迟牧年的床。
好在在班上已经不会非要跟之前那样牵他手了,但底下膝盖一定跟他贴着。
只要稍微往旁边一侧肩膀也会挨在一起。
其实这些在他们中间也不算个事,都是男的,勾肩搭背地再正常不过。
但迟牧年就是会觉得别扭。
也说不清为什么。
好像是那次从幼儿园回来就变成这样。
迟牧年被这种情绪折腾得快疯了。
下节课课间坚决拒绝跟江旬一块去楼下小超市。
“抽屉里没纸了。”江旬说。
迟牧年面无表情,“那你给我买上来。”
说完也不看他,趴桌上装死。
等到旁边座位一空,迟牧年走到程成旁边坐下。
大程子鼻炎,一个喷嚏只打了一半,被逼得直接咽回去。
往斜后边一瞥,冲他:
“哟,总算想起我来啦,你家江旬呢?”
迟牧年叹口气:“他不是我家的。”
程成见他这样想笑:“怎么就不是你家的了,这不天天黏一块么。”
“问题是这也太黏糊了啊,感觉我们四个里就他没长大。”迟牧年小声抱怨。
“没长大?我看是只对你吧。”程成拿纸巾搓鼻子,完全没把他这点抱怨当回事。
但兄弟归兄弟,眼见他这一脸纠结还是说:
“你要真觉得烦。”
“等圣诞节,咱们一块去网吧的时候我帮你跟他说说?”
迟牧年:“...... ”
不可置信冲他,“你跟江旬说了我们圣诞节的事?!”
“说了又怎么了?你俩天天跟穿一条裤子似的,你还真舍得抛下他自己去过圣诞?”
迟牧年:“......”
“我也没说不带他呀,主要我本来也没准备真的在网吧待多久。”
程成不高兴,声音也大起来:
“啊?别啊,好不容易大伙出来约一次你说跑就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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