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遇不到比江旬还要真诚待他的人了。
但事实证明——
真诚也不完全代表听话......
迟牧年刚到班上没多久,高秃头走进来,对他俩:
“迟牧年,下节课课间,你换到江旬旁边的位置上。”
迟牧年:!
惊讶回头。
刚把书包放下的蒋天也在旁边眉头拧起来,朝江旬那边看过去。
后者似是没注意到对方的目光。
等这节课结束以后,很自然地从位置上站起来,走到迟牧年旁边,帮他收拾桌上桌里的鸡零狗碎。
在他把桌上那摞散乱的草稿纸理好对折,迟牧年小声冲他:
“不是说好下学期再换么?”
江旬垂着眼睛,没看他:
“这学期都快结束了,现在换跟那时候换也没区别。”
程成在边上朝人挤眉弄眼一阵,一脚去够迟牧年的脚脖子:
“嗳,你俩这算不算是破桌重圆。”
迟牧年:“......”
“你少说两句吧。”
蒋天在他们过来挪桌子的时候就出去了。
等几摞书都搬过来。
迟牧年又忍不住对江旬,“你要去找老高商量换座位的事儿,倒是提前跟我说一声啊,咱们一块儿去。”
“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江旬表情一直很淡,对着他:“水杯给我,我出去打水。”
“噢,好。”
迟牧年反应过来,乖乖把保温杯递过去。
主打一个嘴上各种埋怨,该受的照顾是真一点儿没少。
被搬过来的时候,江旬这是最后一排,前边也都是他们班的,就隔着一条走廊。
大伙彼此都熟得很,见他过来都纷纷扭头跟迟牧年打招呼。
坐前边的肖哲尤其高兴,冲他:
“哎,这空位可算来人了,平常我坐这儿头都不敢回,感觉回一下头就得被冻住。”
迟牧年想了想,问他:“可你们之前不是还一块去食堂么?”
“啊?啥时候啊。”
“就刚开学那会。”
“噢噢,一开始是叫了他,他也跟我们去了,但每次一出去就找不到人,他也不跟我们说他要去哪儿。”
肖哲顿了下,又道:“后来几次我们也都没喊他了,他也没来,感觉他可能也不是很想跟我们一块儿。”
“这样啊......”迟牧年明白过来。
看来江旬之前跟他说的是真的。
他突然觉得这么过去多年,江旬其实就是个子长起来了,其他还是跟小学时候一样。
社恐还黏人。
恩......
虽然但是,还是得就这个问题找时间跟人多聊聊。
不然这以后进了社会可咋整,还有他后边那个江家,每次问起来人就找话题撇开。
也不知道江旬平常还会不会回去。
迟牧年一颗心快要掰成两瓣操,都没注意他们班现在人都快给坐满。
除了他的新任旧任,俩同桌。
预备铃响了两次。
江旬打热水的时候,蒋天就靠在开水房的墙边上,手里捏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头。
整个南三是不让抽烟的,学校对这种事抓得特别紧。
从江旬进来的时候蒋天就盯他,一直盯到他把手里两个颜色形状都一模一样的保温杯全部灌满热水。
江旬早注意到他了,但他就是能把所有除了迟牧年以外的其他东西自动屏蔽掉。
他忽然觉得自己手里这个不是迟牧年的保温杯,而是带着某种象征意义的奖杯,是属于他一个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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