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他眼里这个人更像一团软软的棉花糖。
把人的心涨得都膨起来,无论多么龌龊的心思都能被搅在一起,拉丝成一条条细腻的糖浆。
江旬紧挨着迟牧年坐下,撑手顶着下巴,从侧一点的角度睨他:
“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每天都做给你喝。”
别说是做这个,只要是迟牧年想得到的,无论什么他都能握手里捧着送给他。
他感觉迟牧年眼睛一瞬间变得明亮,但很快又静下来:
“还是算了。”
“怎么?”江旬皱眉。
迟牧年端起碗,把剩下那点南瓜糊糊全部喂进嘴里,对他说:
“都高中了江小旬,就算你现在成绩好,之后还不一定呢,别总是分心做别的。”
江旬沉默一瞬,看着他:
“可你上周不是还跟程成他们周末去唱歌?”
迟牧年:“......”
像被踩到尾巴的猫,盯着他:“你怎么知道!”
“当时我去那对面书店买书,看到你们了。”
迟牧年更奇怪:“那你都看到了怎么不过来?”
江旬坐到人旁边,搅着自己手里那碗南瓜糊,漫不经心道:
“我怎么过来呢,我怕我来了你不高兴,觉得我扫兴,还得花时间陪我。”
说到这儿抬眼瞥他:“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才骗我说周末要跟叔叔去银行办事?”
迟牧年:“我......”
好像,也许,大概......
好吧确实有点。
迟牧年没法接他这句,只小声嘀咕:
“我主要觉得你可能不会喜欢那里,太吵了不是......”
“你不问我怎么知道我不喜欢?”江旬歪头看他。
迟牧年被他看得有点虚,问说:“那你喜欢什么?”
“我喜欢......”
江旬拖着下巴看人,从人额间的碎发往底下看,到微挺鼻子,白皙的侧脸,嘴角那儿还剩下点南瓜糊。
江旬用尽全身意志力才克制住不凑上去把那点橙黄舔掉。
收回目光后却说: “我想跟你一起睡。”
迟牧年:“......”
皮笑肉不笑:“这就是你喜欢的事儿?”
“恩,行么?”江旬一脸无辜。
“不行。”迟牧年想都不想,勺子敲敲对面的小碗,一脸冷漠:
“快喝,喝完自己去书房把床铺了。”
现在江旬在他们家已经恢复成之前那样。
什么事都自给自足。
麻烦是麻烦,但也少了客人之间的客气和生分。
江旬也没想他能真的同意,耸耸肩,先把两人喝完的碗拿到厨房里洗,再自己去书房里铺床睡觉。
刚才站在房间门口,他就是差一点点没有完全克制住本能。
想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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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占有他。
想把他锁起来。
......
这念头江旬已经压在心中三年,只要和对方稍微靠近一点点就会往外涌。
但其实不用急。
他们有的是时间。
这个人的一辈子都是他的。
江旬带着这样的想法躺在床上,身体紧贴着两个房间中间那堵墙。
原本这张折叠床是靠在门的旁边,江旬把他换了个头。
虽然这样他不得不蜷着腿,但这起码能离旁边房间的人更近一点。
迟牧年对江旬这样做的原因一无所知。
第二天进他房间见他又跟之前似的,因为前面摆着的旧书架双腿不得不蜷在一起。
纯粹觉得他是在找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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