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缓缓点了点头:“……行吧,你决定就好。”
那一声叹息里包含太多东西,有无奈,也有解脱。
“谢谢您。那我去收拾东西。”沈琅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,说这句话时语调轻快,好像真的已经安排妥当。
他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,空间狭小仅有的一张窄床和摆放凌乱的课本。他站在那里沉默了一瞬,然后低头拉开抽屉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。
一边收拾,他一边想,这样最好。如果直接说要搬出去,他们一定会觉得愧疚;但若告诉他们自己有地方可去,就不会再多虑,也不会再为难。
唯有他用力按住书包拉链时微颤的手指,暴露了他内心深处那些望而却步的情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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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笼罩了城市,昏暗的路灯将少年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。他从一家店铺走出来,又推开下一家的门。
这是今晚的第几家了?沈琅已经记不清了。他沿着街道走过一家又一家店铺,从快餐店到服装店,从奶茶店到网吧。就连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网吧,都因为最近的案件而不再通宵营业,没有一家能够提供住宿的地方。
穿过几条街道后,沈琅走进了空荡的公园终于停下,将背包放到长椅上歇息。他揉了揉僵硬的肩膀,打开手机,用最后一点电量搜索附近的招聘信息。
他偶尔轻叹一口气,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。周围安静得只剩风声和蝉鸣声,他认命般关上手机屏幕,整个人往长椅上一躺,用手遮住眼睛,显然打算今晚就在这里度过了。
公园里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,发出“滋滋”的电流声,像是随时都会熄灭。
沈琅蜷缩在长椅上,书包被紧紧地抱在怀里,似乎这样就能汲取到一丝安全感。
少年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,他睡着了,眉头却依旧紧锁,似乎在梦中也无法得到片刻安宁。
他梦到了许多光怪陆离的场景,如同破碎的镜子般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。
一会儿是他在高考的考场上奋笔疾书;一会儿是他西装革履,不眠不休的疯狂工作;一会儿是他穿梭在一个又一个的高档场所与酒局中;一会儿他坐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,俯瞰整个城市的繁华。
他梦到自己功成名就,梦到自己终于有能力让父母过上好日子。他看到父亲走出监狱,与等候已久的母亲相拥而泣。这画面美好得像一场幻梦,让人不愿醒来。
一个刺耳混乱的声音凭空响起,如金属划过玻璃般尖锐,又像深海的回声,充斥着无法解释的不适感。这声音让梦境扭曲起来,之前那些充满希望的画面开始崩塌,变成破碎的光影。
沈琅猛地睁开眼睛,一瞬间没能分辨出现实与梦境,只是茫然地盯着漆黑夜幕下那闪烁的路灯。
下一秒,他彻底清醒过来,因为那声音并未停止,而是变得更加明显了。
他坐起来,看向那怪异声响传来的方向,是公园中央的小池塘,那里没有路灯覆盖,仅有几缕月光洒落水面。
有什么东西,不是错觉,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动物,也绝对不是风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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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盯着那片浓重如墨的池水,隐约间好像捕捉到某种扭曲蠕动的不明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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