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终想不起任何关于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。
过了一会儿,他又一页页翻回——这信的字迹也陌生得很,张敬贞几乎能确定,这写信的‘牧一青’,他应该不认识。
府里的小厮这会儿也追了上来,说方才夫人看见他匆匆忙忙跑出来,以为是出了什么事,担心得不得了,差他追出来看看。
张敬贞叹了口气,将信收了起来。
“回去再说吧。”
……
客栈里,牧成已经去楼下退房,楼上李一如正在作最后的收拾。
柏灵出门之前就已经把自己的包袱打包好了,李一如正在查看房间的边边角角,看屋子里还没有遗漏什么东西。
确认无误之后,他背起柏灵的包袱往外走,忽然听见一声细响,李一如回头,见一个墨绿色的荷包从柏灵的包袱里掉了出来。
李一如捡起看了看,这荷包的颜色看起来已经有些暗淡了,有好几处边角已经漏了线头。
荷包上绣着花草,顶上还有一轮残月——残月后还有一层黑色的走线,如同月的暗影。
对着荷包,李一如陷入沉思。
二哥怎么随身带着这种女儿家的东西?
而且这荷包看起来着实有些年头了,只怕是这些年一直带在身边……
啊。
李一如突然明白过来。
难道!
“一如!”牧成的声音从楼下传来,“你好了吗?松青已经回来了,就等你了!”
李一如迅速把荷包重新塞回柏灵的包袱,连声答道,“好了好了!”
三人去到客栈后院,各自解下了自己的马,向着江洲城的北门去了。
向北门走的人,明显比往南走的要少多了,几人几乎到了城门就下马受检,甚至不用排队。
李一如走在最前面,身后是柏灵和牧成。
“信送到了?”牧成回头望了柏灵一眼。
“送到了。”
“可以啊,你是怎么进的崇化坊?”
“没进去,”柏灵轻声道,“我把信交给了守门的官差,然后躲在一旁,看着张敬贞拿了信才走的。”
“没有说上几句话?”
“有什么可说的,”柏灵笑道,“我又不认得他。”
牧成笑了一声,也没有拆穿。
尽管他确信柏灵身上一定有许多秘密,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,这种界限分明的同行,感觉也还不错。
前头的李一如忽然停了下来,那官差挡住了他的去路,并看向了身后牵马而来的牧成柏灵。
“就你们三个?”官差皱眉问道。
柏灵和牧成同时看向前方,点头答是。
“江州府衙门昨日有新令,不到十人结伴,不得北上!”官差指了指城门边的一处茶铺,“那边都是像你们这样的商旅,你们凑够了十个再来拿通行证!”
李一如刚想说什么,一旁一个陌生的旅人忽然拉了拉他的袖子,“你们是去涿州么?”
“是。”少年点头。
“那咱们可以一道——”
还未等那人说完,牧成已经把李一如拉回了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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