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烟火亮起之前,他们已经在私底下交付了金叶子。
这里的金叶子就如同牙行那一晚的铁球一样,代表着某种钱数。金叶子是不出示给旁人的,只让各自压食盒的底部,侍女们撤盘的时候,会小心地将它们拿去宴席之外清点。
等到尘埃落定之时,她们会端着杏子酥回来,并安排姑娘们将自己的杏子酥亲自递与恩客品尝。
众人一时沉寂,只是今日上来的杏子酥只有三碟——这也意味着,有一位姑娘没有被在场任何一个客人选中。
等到三个端着点心的侍女分别将各自手中的杏子酥移交时,柏灵望见同行者中果有一人旋即起身,低头离场。侍女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了她恩客的名字,柏灵表情依旧,等到前两个姑娘依次起身之后,她也随之站起。
尽管上洛郡王陈信目光一直带着几分焦灼地望向柏灵这边,但很遗憾,柏灵依旧端着杏子酥停在了王端的面前。
年轻的郡王当即起身拂袖而去,徒留身后王端得意的笑声。
柏灵当即被用红色的丝绢蒙住眼睛,在其他几位侍女的牵引下从另一侧离开了金丝笼,前往今夜特别为她准备的房间。
等到了地方,侍女们才为她摘下眼前的红绢,柏灵睁开眼睛,眼前是陌生的房间,但一样的富丽堂皇。
“姑娘去梳妆台坐吧,”身后的陌生侍女轻声道,“我们来帮你把头上的这些首饰下了……”
“不必,我自己来。”柏灵轻声道,“去帮我打盆热水吧。”
隐约中,柏灵听见楼下传来铜锣声,嘈杂声里,有人在奔走疾呼,不知在说些什么,柏灵觉得吵闹,便让侍女将那一侧的窗户合了起来。
侍女立刻照办了,那人轻声道,“姑娘别听这些,今日既是姑娘的好日子,你就按着先前的春婆教的规矩做就好。”
柏灵有些意外,“他们在嚷嚷的……难道是我吗?”
见侍女似是有些不愿开口,柏灵笑了一声,她专心望着镜子里的自己,一面将头顶的步摇小心摘下,放在桌上,一面笑道,“你说就是了,我没那么多弯弯绕。”
“……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与姑娘说的,”那侍女上前,将柏灵摘下的首饰收去一旁的首饰盒中,“他们在下注。”
“赌什么?”
“赌……一会儿王公子多久出去。”
“是吗,他们动作这么快?”柏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。
侍女们彼此望了望,另一人答道,“也不是灵通,都是百花涯里的老规矩了,前天赌局就开好了,赌谁能买下姑娘的第一晚,不少人压的是那位新来的郡王,亏大了。”
柏灵有些好笑,“那他们赌的多久?”
“我刚上来的时候看了一眼,”另一个侍女也凑上前道,“这位王公子的名声在咱们兰字号也算有名了。往常别的姑娘第一晚,恩客总是照顾些,动作会慢一点儿,一觉到天明的也有……但这个人很少留到后半夜,从进屋到离开一般半个多时辰就走了,没有半点温存。”
“是啊,姑娘也是运气不好,让他成了恩客……”
“为什么这么讲?”柏灵问道。
“因为他从来不给谁家做回头客的生意,”侍女轻声道,“摊上了这样的恩客,就很难像别家姑娘一样被捧,反而失了——”
“说什么呢。”另一人连忙打断道,“别在这儿说这种浑话吓人。”
那侍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秃了嘴,连忙掩嘴道,“我也都是听说,反正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嘛。”
“所以压半个时辰的人最多?”柏灵问道。
侍女们没有立刻回答,在柏灵的目光注视下,其中一人良久才答道,“是。”
“还有呢?”柏灵又问道。
“再就是……一个时辰了。”侍女答道,“半个时辰,一个时辰,两个时辰,还有明早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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