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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近后,柏灵看见这些纱布上有些已经浸出了淡黄色的组织液。

这些久久不能愈合的伤口,大概就是这间屋子里腐臭气味的源头。

柏灵移开了目光,她看见床边放了一把空椅子,于是柏灵摸着它的扶手,慢慢地坐了下来。

“怎么也跟个老人家似的?”卧榻上的黄崇德笑了笑,“伤好些了吗?”

柏灵点了点头。

她无声地卷起了自己的衣袖,那些落在手臂上的鞭痕已经结成了深褐色的痂。

——到底是年纪轻,柏灵的身体已经从那一晚鸩狱的拷问里缓了过来。

尽管她现在看起来虚弱、消瘦,但恢复起来,显然只是时间的问题。

可能不需要一个月,这旺盛的生命力就会带着她找到出口。

“好啊。”黄崇德轻声道。

柏灵望着老人的眼睛。

认真算起来,她和这位黄公公在宫里的照面,大概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。

其中既有她不得不去求黄公公办事,也有老人主动过来提点一二。

对柏灵来说,黄崇德亦是位亲切的长辈。

他对建熙帝的喜怒哀乐有着常人不可匹敌的洞察,也因此总是能在许多场合,以外人无法想象的方式参与到各种事务的斡旋之中。

而今这个一向从容的老人,也倒在了病榻之中,随时有可能熄灭。

柏灵安静地等候黄崇德的开口——她隐约觉得,今天要说的事情,大概非比寻常。

“其实那天领你去承乾宫,已经是这些年里,咱们第三回 碰上了。”黄崇德带着些许怜惜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子。

“第二回 ……”柏灵眨了眨眼睛,“是我在西侧门遇到太后那段日子吗?”

黄崇德点了点头。

柏灵有些明白过来,她低声道,“在我因为太后,被带进宫的那天晚上,在纸窗后面一直问我话的……是公公您吗?”

“是呀。”黄崇德低声道,“这天下真小啊,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们能再见着。”

柏灵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。

“在那之前,公公还见过我?”

“见过啊。”黄崇德低声说道,“我还抱过你……在,你还没有满月的时候。”

柏灵的呼吸忽然凝住了,她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看着床榻上的老人,“什么?”

“你背后……有一道很长,很长的疤,从左肩……一直划到右边的腰下头,”黄崇德看向柏灵,“你知道是怎么伤着的吗?”

柏灵愣在了那里。

关于背后的这道疤,柏灵小时候问过柏世钧很多次,柏世钧只说是出生的时候就带着的,大概是一块神奇的、长成了疤形状的胎记。

柏灵一直是不信的,但时间久了,又一直问不出什么所以然,这件事也就被丢在了脑后。

黄崇德笑了笑,“你知道自己的生辰吗?”

“……建熙三十四年的十月十二?”柏灵答道,

黄崇德摇了摇头,“不是的,十月十二,是柏世钧带你回家的日子。你实际上的生辰,比这要早上几天……

“应该是,那一年的十月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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