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病吧!”
柏灵并未回答,只是浅浅地应了一声,而后便站在树下目送郑淑远去。
贵妃屋里的灯此时仍未熄灭,柏灵远远望着窗里的光,忽然又有些感慨。
有些事情,似乎即便相隔了千百年,人也是一样的。
譬如有些人觉得抑郁症根本不是病;
又譬如有些人嘴上觉得抑郁症是病,心里却并不这样想;
而即便有些人真的打心底里认为抑郁症是病了,也从来没有认为这有多严重。
治病和养病的优先级,可以让位于许多东西:
面子、规矩……甚至是所谓老夫人一时的喜怒;
柏灵收回目光,重新往偏殿走去,情势显然比她当初以为的还要糟糕……
柏灵调整了呼吸,她轻轻捶了几下自己的胸口。
要耐心。要耐心。
乱局摆在这里,而她今晚……还有许多事情可做。
次日一早,郑淑依旧在卯时醒来,出门查看宫人们的情况。
柏灵果然早早地自己抱着东西出门去了,那两个婆子也像往常一样,早早进了屈氏的寝宫,在离床塌不远的地方站定观望。
望着这一切又恢复到往常的样子,郑淑心中总算是平安了一点。
都这个时候了,她只盼望一切都能照旧,谁也不要再生什么事端,也不要再出什么乱子。
“淑婆婆……”
耳畔突然响起宝鸳的声音,郑淑抬头,只见宝鸳凑了过来,低声道,“我看这两个婆子……今天有点儿不大对劲啊。”
第五十五章 怪奇佛经
“怎么了?”郑淑问道。
“她们一直在打瞌睡……您瞧。”
郑淑顺着宝鸳的目光望去,见这两人竟是同时靠着里屋的房柱睡着了,其中一个甚至睡得翻起了白眼。
郑淑走上前,用力地拍了拍两人的脸。
那两人立时醒了,也咳了两声,又继续目视前方地站在那儿。
然而没过多久,这两人竟又站着睡死过去,这一次甚至打起了轻微的鼾声。
纱帐后的屈氏对声音十分敏感,抬手支起了帘帐,皱眉道,“……这是怎么了?”
宝鸳上前狠狠戳了那两个婆子一下,“醒醒!”
两个婆子这才又睁开眼来,只见宝鸳、郑淑,还有床塌上的屈贵妃,此时竟都望着这里。
宝鸳气呼呼地道,“承乾宫是什么地方,你们打鼾还打到娘娘跟前来了!”
“哎呀!哎呀!”两人惊呼着跪了下来,“娘娘、娘娘恕罪啊……”
屈氏还是老一套,“听闻你们昨日也去御花园祈香了……实在困了,就下去歇歇吧。”
“娘娘!”郑淑开口道,“您太仁慈了,这宫里谁不是夜里睡一觉,白天起来就背上一身的活儿?要都困了就下去歇歇,宫里的规矩就破了。”
两个婆子方才只觉得百口莫辩,听到郑淑这一句才忽然想起来要解释什么。
“娘娘、婆婆,真不是我们偷懒……实在是……实在是昨晚被那个柏灵折腾得太厉害,我们是一宿没睡啊!我们俩都快四十了,这把老骨头哪里熬得住这个。婆婆明鉴,娘娘明鉴……”
说着便哭了起来。
又听到“柏灵”的名字,屈氏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,“你们说被她折腾了一宿……?她昨晚,是怎么了?”
一个婆子揩了眼泪,“她说前天夜里,佛祖给她托梦,给她传授了一套佛经,我们既然第二天不能跟她一起去祈香,就得连夜背这经文,今天在承乾宫值守还得念上三遍才行!”
另一个婆子马上接言,“是啊是啊,那个口诀里一大半的字我们从来就没有见过,又是认字又是背诵,等都记下来了,天都亮了!我们说的全是实话,没有半点谎言。”
郑淑刚要细问,屈氏却已经开口道,“宝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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