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灵都是像这样面容宁静地静听。
这个女孩子好像有点不一样,她既不显得谦卑,也没有恐惧,那双眼睛反而透出了些微的心疼和同情。
宝鸳有个直觉,在这个时候,也许不该打断这场谈话。
屈氏顺了口气,声音更又低了些,“但我现在和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?你这么小,这么年轻……你父亲有多自私,你根本就看不明白!”
柏灵这时才摇了摇头。
“老实说,娘娘,我确实没有觉得我父亲有多自私,因为他其实是一个特别单纯的人。”柏灵的声音还是那样地轻,但她随即又望向屈氏,话锋一转,“但我感觉,娘娘似乎,特别在意我是因为父兄的缘故,而被牵连进宫的事。”
屈氏微怔了怔。
她脸上浮起了讥讽的笑,而后又慢慢地往后,靠在了床头的棉枕上。
“人在幼年时,总是特别善于忍耐。”屈氏用很低、很低的声音说道。
她脸上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,
“你现在觉得没什么,说不定还抱着满腔的热忱……”
屈氏望着柏灵,眼神是如此地复杂,似是带着几分怨怼,又带着几抹怜惜。
“……但等你年复一年,年复一年地忍下去,你就知道本宫是什么意思了。你现在这样……本宫跟你说什么,你也听不进去的。”
第四十八章 是夜初眠
年复一年的忍耐吗。
柏灵正要开口,纱帐后的屈氏就用一种极为坚决的口吻终止了这场谈话。
“本宫累了,都退下吧!”
这一次郑淑没有再听宝鸳的,也不再给柏灵任何答话的机会,直接开始了逐客。
宝鸳扶着柏灵起身了。临出门前,柏灵还是停下了脚步,回过头轻声道,“今天太晚了,再说下去也确实打扰。我不知道您从我的经历里看到了什么,等您有力气的时候可以再来找我聊聊,我会等您。”
说罢,柏灵自己揭开了幕帘走了出去。
屈氏望着那道落下的帘幕,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,泛起一阵酸楚。
宝鸳带着柏灵来到承乾宫右侧的偏殿——那儿是宫人们夜间休息的住所,所有人的东西都统一放在靠墙的柜子里,有些上着锁,有些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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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婢们睡在一个靠窗的大通铺上,大约半米高,是一处靠墙砌起来的石炕。
每人大约有一米宽的位置,放着各人的枕头和铺盖。这会儿还待在偏殿里的,大多数是白天在外当值的。此刻大家都已经睡下,但听着声音,有些人还是谨慎地爬了起来。
一见是宝鸳领着人来了,几个动作快的,已经从被子里钻出来行礼。
“行了!都别动。”宝鸳冷着脸,看也不看她们,直接领着柏灵就往里头走。
她从靠墙的大柜子里抱出了一床新的铺盖卷儿,动作麻利地帮柏灵收拾起来。
“按说姑娘是司药,该是专门收拾一处隔间出来给你单住的,但事出紧急,许多东西都来不及添置……你先在这儿将就几晚,我明儿就去督促着内务府,赶紧把姑娘的东西备好。”
为了凸显身份的不同,宝鸳为柏灵布置的铺盖明显比旁人更宽,一个人就占着两个人的床位,边上还还隔着至少一人宽的缝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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