唧黏黏糊糊的液体,一脸嫌弃的对周廷之说:“这什么东西啊,给你吃吧,我不要吃。”
周念看了眼菜单上的用料:“这两个字念什么,我不认识,草字头底下加个竘,草字头底下加个弱。”
“蒟蒻。”周廷之拿过陶欣的餐盘说:“就是魔芋。”
“哇,可以呀你,不过这个菜单就是故意叫我不知道是在吃什么的吧,这个茄莲是什么?”
“你搜搜。”
陶欣拿出手机,搜索半天,忍不住笑了:“是苤菜根啊,我小时
候我们家阿姨总用苤菜根腌咸菜。“她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周念,不禁感慨:“这感觉真好啊。”
“什么啊……”
“她的意思是她终于可以说自己的事了。”
“哎,你根本不明白我之前憋的多難受,好几次话都到嗓子眼了,不得不咽回去。”
知道陶欣不想吃这家餐厅的酱汁,周廷之把主菜里的澳龙单独夹到盘子里给她,陶欣也将碗里那一小堆浸了酱汁的蟹肉推过去。
周念忍不住说:“你不如回家吃清蒸,立省几百块。”
“你爱吃都给你呀。”陶欣把那盘缺失了澳龙的主菜递给他:“把盘子都舔干净,这样我们就吃回本了。”
盘子里还剩了点混着汤汁的青豆,周念一勺子舀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都吃了。
陶欣放下餐具,很配合的鼓掌:“可以可以,算你厉害。”
三个人这样吃着饭,都没提关于周念身世的事。事实上不论是儿子还是侄子,周念都是周廷之现下唯一的亲人,关系并不会因为外界身份的变化就有什么改变。
而内部,也诚如周廷之所说,周念和陶欣相处起来少了一层天然的矛盾。在此之前,虽然周念并不排斥陶欣,但要真正接纳这个人成为自己的家人,不免会想到为了生下自己而難产早亡的母亲,心中便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和酸涩。
现如今真相大白,不仅陶欣自在多了,周念也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,期待起家里能有一些新变化。
不紧不慢地吃过甜品,已经是下午六点,北方的冬天,六点入夜,离开餐厅时最后一抹残阳也消失殆尽,沿路的车流如光河,广场上人群如潮水。
天气冷,并不影响大家在冬季的夜晚散步遛弯,有老夫妻,有年轻情侣,有母女,也有一家三口。
像他们三个这样的组合是极其少见的,长相相似,年龄似乎并没有差太多,可明显不是兄弟俩的两个男人,以及走在中间,身体偏向年长者的女孩。
一走一过的路人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他们三个会是什么关系,偏偏三个人在一起从来都很受瞩目,只是在路邊等车的几分钟,就收到了不知多少探究的目光。
周念也习惯了,看了眼手机,见专车定位距离他只剩几十米,抬头环顾,看见了停靠在不远处打着双闪的专车,便转过身说:“那我先回家了。”
陶欣挽着周廷之的手臂,朝他挥挥手:“拜拜。”
周念笑了笑,也挥挥手:“祝你考核顺利通过。”
“可恶啊!你果然偷听我打电话!”陶欣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念已经一溜烟的上了车。
“哼。”陶欣握紧周廷之的手,转头看他:“隔墙有耳,古人诚不欺我。”
周廷之也握了握她的手:“我们也走吧,回公司取车。”
华视平时都是不加班的,五点钟大部分员工都能准时下班,到六点左右停车场就没什么人了。
陶欣坐进副驾,正要回身系安全带,就见周廷之俯过身来,将副驾座椅调至最后端。
“干嘛呀?不是要送我回去嗎?”陶欣明知故问。
“现在是晚高峰,一路堵车。”周廷之放下座椅靠背,抱住她,低头吻她,而后又抬起头说:“七点出发来得及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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