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欣还在睡,蜷缩在床邊,离那窝小猫只有一臂之遥。她的脸埋在柔软蓬松的被子里,鹅黄衬着透粉的瓷白,像一种名为栀子的芍药。
陶欣睡着的模样总有种孩子般毫无戒备的天真。
虽然才这样相处没多久,但周廷之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醒来后盯着她看一会。
将陶欣悬在外邊的脚收回被子里,周廷之又轉身下了楼。
琴姨早就准备好了早餐,这会正在厨房煲汤,看到周廷之下来,笑着打了声招呼:“周总早。”
周廷之回以微笑:“早。”
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,可琴姨还是察覺到了非同一般的气息。这是作为优秀家政人员最基本的察言观色——雇主今天心情非常糟糕。
周廷之八百年难得一见的情绪低落让琴姨悬起一颗心,只怕雪上加霜,连摆弄锅碗瓢盆的力道都放輕了很多。这种气氛让人很不好受,琴姨暗暗盼着周廷之今天早点去上班。
可还没等周廷之把早饭吃完,外邊就传来了一些令人很不愉快的噪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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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姨向外望去,是物业那辆将要散架的快递车,两个年轻人从车上跳下来,把一个又一个箱子搬到门口,动作麻利,但不够小心,箱子放到门口的时候会发出“砰”一声的闷响。
周廷之蹙起眉。
琴姨忙出去询问:“怎么还不到九点就把快递送来了?”
两个年轻人稀里糊涂的,反问琴姨:“这不是十六号嗎?”又说:“是十六号业主让现在送过来的,我们待会还要负责安装呢。”
琴姨也糊涂了,正想问问周廷之是怎么一回事,就见陶欣睡眼惺忪地走下来说:“琴姐,是我的快递,好像是猫爬架,让他们帮我装到三楼阳台上吧。”
琴姨今早刷到了陶欣的朋友圈,知道她弄了一窝小猫回来,这会听到陶欣说买了猫爬架倒不以为意,只给那两个年轻人找了鞋套,帶他们上楼安装。
反而昨晚就见过那窝小猫的周廷之,有些意外地问:“你不是要给它们找領養?”
陶欣回答说:“我本来就是自己想领養才把它们帶回来的呀。欸?我昨晚没告诉你嗎?”
周廷之笑一笑:“你昨晚光顾着忙活那窝小猫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陶欣坐到餐桌旁,夹起一块酥酥脆脆的土豆饼吃,边吃边和他说:“隔两个小时就要喂一次,喂一次最少要二十分钟,这跟奶孩子有什么区别嘛?哎,当妈妈真不容易,我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,待会还得上去再补一覺。”
周廷之给她倒了杯豆浆:“什么时候买的猫爬架?”
“就昨天在同事家,你知道嗎,这猫爬架我选了好久,款式太多了。”
一起挑选猫爬架嗎?周廷之想着那个画面,大概新手父母一起挑选婴儿用品也不过如此了。
沉默片刻,周廷之又笑着问:“那窝小猫你打算留哪一只?要不取个名字吧。”
“看看情况吧,昨天我发朋友圈,倒是有几个人说要领养,回头先
让她们选,剩下的我自己养着。“陶欣弯着眼睛说:“名字我都想好了,就叫剩剩,陶剩剩,是不是很可爱?”
这样一只要陪伴陶欣十几年的猫,连名字都与他无关。
“嗯,很可爱。”周廷之说:“和陶欣欣一样可爱。”
猫爬架安装完毕,两个年轻人把纸箱泡沫都帶走了,琴姨又用酒精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。看着占据了一整面墙,颇具趣味性的树形猫爬架,陶欣几乎能想到将来陶剩剩在上面玩耍的样子,非常满意的拍了张照片,打算给商家一个大大的好评。
而原本在楼下接听工作电话的周廷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:“要我帮你拍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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