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抚慰着所有不安。周廷之看着她的眼睛,忽然忘记很多事,只在她的引导下跟随着她挪动脚步。
心脏酥麻、震颤,是一种令人上瘾的滋味,让周廷之想起第一次见陶欣——燥热的夏天,在荷花池边,穿白裙子的女孩,像隐隐要融化的雪人。
“你真是第一次跳吗?很不错欸,都没有踩到我的脚。”陶欣停下来,笑眯眯地誇奖他。
周廷之仍握着陶欣的手,那只纤细的女孩子的手,因为小时候练过武,并不算柔软,掌心有一点陈年硬茧,是练剑留下来的。
“跟你跳我不会太紧张,换做别人一定就不行了。”
“什么呀,拐弯抹角的,想我和你一起去就直说嘛。”
“我怕你不喜欢。”
“饭局我当然不喜欢,舞会就另当别论了,我不爱跳交际舞,可是很爱看人家跳。”
就此说定,陶欣兴致勃勃地去准备晚宴要穿的礼服。
现在做什么都很方便,需要礼服打个电话就有专人送到家,还很贴心的搭配了一些珠寶。陶欣一眼看中挂在最中间的绿色长裙,丝绸轻纱的质地,繁复荷叶边的设计,古典当中夹杂着几分俏皮,陶欣有自知之明,这样不需要时刻保持端庄的裙子最适合她。
换好晚礼服,陶欣去客厅展示给周廷之看:“你瞧,怎么样?”
像山野里的精灵。周廷之没有这样说,以他的年纪不该再用太诗意的形容。
“好看,你皮肤白,这颜色衬你。”
“那就它了,腰这里好像不太合身,再收一点吧。”
工作人员忙應下:“好的陶小姐,我帮您量一量尺寸,明天一早就改好送到府上。”
工作人员的态度和刚进门时有所不同,少了一点冷静专业的职业素养,多了一点殷勤与谄媚。
陶欣看向周廷之,这才注意到他面前的茶案上摆着几套彩寶,大颗大颗的寶石装在黑色绒质地的盒子里,在水晶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,而旁边的几叠纸大约是交易合同。
对于珠宝一类的东西,陶欣可以说一窍不通,不过看主钻周围作为陪衬的一圈大钻石就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。
等工作人员量完尺寸,陶欣捏起一只坠子放到自己耳边:“好看吗?”
周廷之点点头:“刚好明天晚上戴,配你的裙子。”
这话没什么问題,起码几个工作人员没听出问題,可陶欣却将坠子搁下,无缘无故咕哝了一声“好烦”。
“怎么了?”周廷之站起身,动作和反應绝对称不上失态,给人的感觉却很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“没怎么,又不想去了,除了你我都不认识别人。”
前脚刚答应的事,后脚就反悔,换做旁人这样,周廷之一定觉得很荒谬,可那个人是陶欣,周廷之只会庆幸她心里想什么都肯和自己说。
“小念也会去。”周廷之顿了一下:“或许还会遇到李崇。”
周念,李崇,好歹是熟人。陶欣微蹙的眉头果然稍稍舒展:“那还行,不过周念怎么乐意跟我一起出席那种場合?”
“他不会在这种事上闹别扭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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