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为佳话,请陛下玉成。”
“阿月先起来吧……难为你有这样的胸怀。”咸德帝語气里似乎也有些感慨。
他扫了宋砚辞一眼,淡淡问:
“宋皇派使臣送来的信中说的,是属意你与阿月成婚,朕再问
你一次,你当真是要连自己父皇的皇命也要忤逆,就为了那个医女,执意要娶她为妻?”
咸德帝话音一落,姜稚月也忍不住再度朝宋砚辞看去。
男人的神情同从前一般平静,闻言也不过是眼皮抖了一下,略一颔首:
“是。”
这一个字,像是最后被揪断的一根儿稻草,姜稚月的心彻底沉入了湖底。
她没再说什么,安静地站在一旁,视线不再光顾他一眼。
咸德帝沉默了片刻,威仪的嗓音沉了几分,道:
“好,既如此,那朕这就派使臣回信宋皇,阿月——”
他看向姜稚月,“待到宋皇首肯,父皇就为你与宋知凌赐婚,届时刚好等你生辰宴过后,你们就可择日成婚。”
姜稚月笼了下身上的披风,吸着泛红的小鼻尖,笑道:
“多谢父皇成全。”
咸德帝说完,身子也有些倦了,挥了挥手讓二人退下。
姜稚月在出了乾清殿后,叫住了宋砚辞。
春光正好,小公主踏着阳光姗姗而来。
粉色衣裙勾勒妙曼身姿,乌发如绸缎般泛着光泽,精致的眉梢眼角都染着不少春色。
她一靠近,似乎风里都带了香甜。
宋砚辞坐在轮椅上,静静看着她,“公主何事?”
“你说你回来,要看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,我就好好喝药,好好养伤,宋砚辞,我等了你十几日。”
姜稚月从来不是扭捏的性子。
她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,目光坦率,语气中也并没有怨怼。
宋砚辞却有些狼狈地别开目光,喉结向下滑动,嗓音沙哑:
“抱歉,那夜我……”
姜稚月笑了笑,摇头道:
“执玉哥哥不必道歉,那夜我重伤,你为了不讓我难过,忍受了我那么多胡言乱语,是我该向你道歉才对……”
她深吸一口气,看向他的眼中落满光晕,语气到底没忍住带了丝哽咽:
“抱歉啊执玉哥哥,前几次,给你带来困扰了吧……”
“从前本就是我一直活在自己侥幸的幻想当中——”
她歪了歪脑袋,洒脱道:
“不过幸好没有影响你和姚二姑娘的关系,执玉哥哥,其实你和姚二姑娘很是般配。”
宋砚辞看着她,按在轮椅上僵直苍白的手指一点点收紧,半晌,低低道:
“多谢。”
小姑娘摇头,语气清脆:
“再过一阵,我是不是就不该叫你执玉哥哥,而是要叫你大伯哥,或者跟云笙一起唤你兄长了?”
不知为何,那夜她小腹微微隆起的那个梦,突然闯进了宋砚辞脑海。
他瞳孔骤缩,呼吸也跟着沉重起来。
在她奇怪看过来的一刹那,宋砚辞狼狈避开她的视线,忍着喉间腥甜,嗓音沙哑:
“还未恭喜公主和云笙。”
姜稚月神情一顿,继而眉眼粲然,洒脱笑着道了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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