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对此毫不在意了。
房间里众人各种复杂的神色全都聚焦在轮椅之上的男人身上。
须臾,那男人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,眼神缓缓有了聚焦,视線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,最后落在宋知凌脸上。
他张了张干涸的嘴唇,似乎在竭力找回声音。
过了片刻,沙哑的嗓音低低道:
“是我约的阿月……”
“宋砚辞!!”
宋知凌不等他将话说完,一个健步冲上来,两人从轮椅上揪起,对着他的脸便狠狠挥出了拳头。
太子赶在他的拳头落下前,眼疾手快将人制止了下来。
他扫了眼轮椅上面容平静的男人,拧眉对宋知凌道:
“此事并非執玉所为,你打他顶什么用?如今御醫尚在医治中,你安静坐会儿。”
宋知凌对自己的兄长可以随意动手,但忌惮着自己的质子身份,到底不敢对太子怎么样。
况且他还是阿月的哥哥,他没来由地就觉得在他面前矮了一截。
宋知凌捏了捏拳,最后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,抓起茶壶猛灌了两口凉茶。
屋中众人也全都安静了下来,房间里针落可闻。
一直到戌时末,李太医和随后从宫里匆匆赶来的张太医、王太医等五六个太医才从房间里出来。
隔壁一有动静,宋知凌、姜宜宁和薛凝立刻站了起来,一齐瞧向门边。
李太医率众人进来,对太子回禀道:
“禀殿下,公主的傷势已经稳住,幸而未累及公主的哮喘之症,如今公主已无性命之忧,人也已经醒了过来,公主身边的婢女正在照看。”
话音刚落,房间里的众人明显都松了口气。
太子闻言,从窗口转过身,对众人温声道:
“尔等辛苦。”
“臣等不辱使命。”
李太医道:
“只是公主如今傷势过重,实在不宜挪动……”
“孤晓得,已讓禁卫封锁百花楼,这几日正是危险期,就劳烦几位太医再辛苦几日了。”
“臣等不敢。”
那几个太医回完话,便一同下去煎药、研制新药方去了。
宋知凌见他们一走,“噌”的一下弹了出去,“我去看看阿月!”
还不等话说完,人已经撞开门扇風一样璇走了。
姜宜宁也坐不住,拉着薛凝一道出门往隔壁去了。
房门打开,新鲜湿冷的空气注入进来。
滞闷了一下午的空气才开始缓慢流通,终于讓人得以喘上一口气。
太子转身看了眼纹丝不动的宋砚辞,沉声道:
“你可知,孤的暗卫方才来报,今日刺杀公主之人……并非姜国人。”
唯恐隔壁人听到似的,太子的声音并不大,但意味深长的语气却颇有分量。
宋砚辞攥着轮椅的手微微松了松。
须臾,整个人才像是恍然回神一样,眼睫轻颤,抬眸看了太子片刻,轻声低喃道:
“先去看看阿月吧。”
太子见他说完就转着轮椅去了窗下,皱了皱眉,“你不去?”
宋砚辞视線定在廊庑下挂着的鸟笼子上,半晌,低低“嗯”了声。
太子过去的时候,姜宜宁正坐在床边用帕子给姜稚月擦脸。
小姑娘可能确实是吓坏了,就听姜宜宁边擦边哽咽安抚道:
“阿月此刻可不能哭鼻子,若是牵动了傷口就不好了,乖,没事了啊,我和你太子哥哥都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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