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珠终是坐不了太久,一个时辰没坐到就起了身,回屋子里头躺着了,陈怀衡也跟着她一块回去了。
陈怀衡好像也并不知今日是她的生辰,一日也没提起这事。
这一日稀疏平常,没什么不对的地方,一直到傍晚的时候,陈怀衡说带她出门散步,妙珠挺着个大肚子不想出门,可陈怀衡非要让人用轿辇抬着他们出门。
“你到底是要带我去哪里呀?”妙珠问他。
“去了不就知道了。”
陈怀衡不知道是在神秘兮兮弄些什么东西,故意装神弄鬼的,还给她眼睛上蒙上了黑布条。
周遭漆黑一片,即便轿辇很稳,可黑暗之中,所有的感官都叫放大了一圈,妙珠什么也看不见,心里头不安得很,只得牢牢地攥着陈怀衡的大掌,掌心都快出汗了。
陈怀衡见她害怕,也不故弄玄虚了,伸手将那布条扯掉了。
如果是以前的话,妙珠此举更合他意呢,他就喜歡看她害怕地往他怀里钻的样子,可是现在,都当爹的人了,能不能成熟一点。
看她漂浮不定的惊慌模样,又有什么好高兴的呢?
她那前半生都已经如此飘摇了,他既说过要待她好,總也别叫她再陷入从前的境地了。
她是孩子娘呢。
她是他女人呢。
他得护着她。
得疼着她。
不要总是吓唬她。
陈怀衡带着她去了午门。
他带着她登上了午门城楼。
妙珠一开始不知道他是想做些什么,费老大劲把她带来这里,是想做些什么?
可她也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烟火爆响,她抬头看去。
现下天已经黑透了,烟花一亮,就像是一双手硬生生扯开了那片厚重的黑幕,亮光一点一点侵袭了人世间,一股一股细细的金丝慢慢地遍布夜空,银花四散,如雨点般落下,这场烟花雨并不短暂,妙珠都不知看了多久,眼睛都看酸了。他们站的位置剛刚好,将好将这场漂亮的烟火尽收眼底。
那些烟花倒影在妙珠的瞳孔中,将她的眼睛衬托得越发明亮。
大概是前一年的除夕那回吧,他们两个就在乾清宫的后苑看除夕烟花,那个时候妙珠的眼睛也和现在一样亮。
漂亮得不像话。
“今个儿是什么好日子啊?”
烟花放完了,妙珠终于想起来问他。
陈怀衡忍不住呵笑:“小傻子,自己的生辰自己都不記得啊?”
可笑完以后,心里头又觉一顿苦涩涌上心头。
也是啊,她怎么会記得自己的生辰呢。
日子都难过得要命,生辰又有什么值得特别庆祝的。
陈怀衡觉得自己也莫名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,觉得自己也开始不像自己了,一点事都能叫他觉得心酸。
又或者是,有些事情实在是不能去细想,若是深究,必然是要心酸落泪,饶是再冷情的帝王来了也是这样。
陈怀衡又不是草木顽石,心里面怎么可能没有触动。
都说孕妇多思,有了身孕的分明是妙珠,可整个人变得更加敏感的却好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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