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旁边瞧着,他们有什么好说的,能说些什么?
陈怀衡岂能如她愿,他不肯,仍旧杵在一旁,道:“你休要得寸进尺了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,妙珠就走到凑到他耳边小声道:“你就出去一会,以后我都听你的,你就出去一会吧......求你了。”
他若在旁边看着,他们又何苦见这一面呢?什么都说不了,还见这做什么呢?
妙珠哀求的声音,最后还是让陈怀衡动容。
就像是祸国妖妃,總是会做出一些让主君没法拒绝的事情,陈怀衡觉得大抵是那些君主心智不坚,竟会被这些东西诱惑,可如今搁到自己的身上,他又觉是人之常情了。
她都求你了,你还想怎么办?
把她弄恼了,又是一阵不消停。
现在的妙珠哪里还有这么好对付啊。
况说,本也就是他先答应得她。
那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罢了。
他想,他们也只是说几句话罢了。
妙珠哪里知道她就那么一句不走心的话,让陈怀衡想了一大堆东西出来,陈怀衡就这样自己哄着自己,给自己哄了出去。
待他从这里面离开之后,殿内便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死寂。
妙珠看向陈怀霖,陈怀霖也看着她。
还是妙珠先开了口:“殿下,这些天你还好吗。”
妙珠甚至觉得自己这话有些明知故问了。
他看着好像不大好的样子。
是太皇太后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一些吗?
妙珠想问他,可是怕提起来后又是一桩隐秘的傷心事,最后也仍旧是闭口不谈。
陈怀霖的眼中似是充满了哀傷。
他也确实是哀愁的。
他要怎么去面对那一切?最慈爱的外祖母,最后死前却非想拉着他一起下地狱。
凭什么呢?
凭什么这样对他。
陈怀霖始终想不通。
始终是想不通......
他能想通很多的事情,可偏偏这件事情就像魔怔了一样,怎么都想不明白。
陈怀霖的痛苦被妙珠看在眼中,她想上前宽慰他,想抓着他的手让他不要伤心,語言在这个时候已经没办法表述她的情感了,她只想用她的实际行动去宽慰他。
就像是从前他宽慰她那样。
但,她不敢。
她知道的,陈怀衡一定还在外面看着。
如果她胆敢做出些什么逾矩的动作,他马上就会进来的。
而陈怀霖看着面前的女子,脑海中想起了太皇太后死前留下的那些话。
他分明知道,她留下那些话无非是故意为了刺激他。
可是,那些古怪的情绪却如她所愿疯一般的生长。
悲痛、不安、愤怒,乃至惶惑,就像是一场潮湿的雨,轻而易举地就将他的那颗心腐蚀。
他是实际上的,父皇最疼爱的孩子。
他不用去怀疑太皇太后所说的话的真假,因着昨日夜里,黄坚白又找上了门来。
他的手上带着先帝的遗诏,和当初的那份传位诏书如出一辙,只是,这上面写着的是“吾子怀霖”而非是“五子怀衡”。他知道黄坚白的心思,给他这东西无非是想在他面前讨个巧罢,总归陈怀衡已经不会再器重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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