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子还一团乱麻,好一会儿,她反应过来,“什么?爷爷那?”
秦在水瞧她懵懵的:“你又不是没见过爷爷,怕什么?”
春好脊背坐直了:“我衣服都没换呢。”
她脸一热,看眼自己的穿着。她刚从飞机上下来,还背着个托特包,里面还有她在杭州换下的脏衣服……哪有人半夜带着脏衣服上门的。
秦在水捏捏她手,笑:“没关系,就借住一晚。你小时候穿那么大件的文化衫就去了,爷爷不也没说什么。”
她小声:“这不一样。”
秦在水却问:“你不想让我爷爷也当你爷爷?”
春好被他绕了一下,慢慢回过神。
她看着他眉眼,安安静静的,窗外灯光澄黄,落在他眼底。
“不想么?”秦在水观察着她的脸色,又追问一句。
春好有些拘谨,她搓搓手指,心跳起来:“可现在,身份不一样,你爷爷会喜欢我吗?”
她眼睛有些闪亮了,却又羞涩。
“会的。”秦在水说,“他一直都想我有个真心喜欢的人。”
春好呼吸一滞,愣愣看着他。
秦在水则缓缓一笑,揽过她肩,车辆也驶入北京金色的车流里。
-
快十二点,到了老宅。
颐和园边一切寂静,也没了城市夜景。夜晚,鸟叫声没有了,偶尔几声虫鸣。
抬头,远山和塔影隐没在天色里。
荣姨临时接到消息,披了衣服来给他们开门。
“秦先生,春好姑娘。”荣姨把门推开,并不意外她与秦在水一块儿出现。
秦在水:“荣姨,打扰您了。”
荣姨:“不打扰的。”她看见春好手上的包,“我给您拿吧。”
春好却有些紧张,她一直在掐秦在水的手:“我自己来就行!”
说完,她又想起自己没打招呼,赶紧补上:“荣、荣姨好。”
荣姨哎一声,也不坚持了,她提醒,“你们看着点坎儿——怎么这么晚过来了?”
“明坤那边出了些事。过来借住一晚。”
秦在水感受着她手里的力道,和她在床上时一样用力。
他瞧她一眼,见她大气不敢出,只好伸手,“包给我吧。”
春好把包给了他,秦在水换只手继续牵她,她依旧两只手一起抓过来,继续掐他掌心。
“……”
秦在水只好出声:“掐坏了以后就不好用了。”
春好一时没明白,往前走几步,她会过意了,心尖儿惊跳。
她看眼带路的荣姨,甩开他胳膊。
秦在水手里一空:“……”
只好又重新牵住她。
“老爷子已经歇息了。”前面荣姨没发觉后面的动静,她问秦在水,“秦先生明早要陪老爷子用餐吗?老爷子肯定高兴。”
“嗯。”秦在水答,“我和好好一块儿。”
“好,我来安排。”
荣姨又去问春好早上一般吃什么。
春好脸在夜色里很红,支吾说:“我、我和他吃一样的。”
荣姨听了,更高兴:“行。”
走过溪塘,水面泛着零碎的星光和月光,晚风从湖面上吹来,清清爽爽。
走到后面的屋舍里,荣姨推开房门:“那就还住这一间。我去给你们拿新被套。”
“麻烦您了。”秦在水说。
春好看见眼熟的房间,墙上仍挂着那副行草:一壶浊酒喜相逢。
春好知道是研学时她住过的那一间。那时荣姨说,秦在水也在这间屋子里住过许久。
春好看眼走廊,荣姨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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