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特色,但又总能一眼分辨,熟悉的感觉也会萦绕于心。
西村不全是故土,武汉也不是异乡,这里见证了她太多的离别与伤痛。
春好看外面的天,鼻子忽而发酸。
她其实知道他没有撒谎,他说没有结婚,这是真的。
春好也明白,她不该和他生闷气,也不该冲他发脾气,因为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问题,是她纠结难堪,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。
秦在水看她望着窗外,背影安静,车边有树丛划过时,她忧伤的小脸便会倒影在绿色的玻璃上。
秦在水恍惚些许,觉得这不是一八年,而是零八年,她才从县卫生院出来,疟疾刚刚康复,还是一个剃寸头的假小子。或许更早,是零五年,那时他刚开始北大扶贫研究院的工作,还没遇见她,但自己的命运已经开始流动。
他看见春好摁了摁眼角,她似乎从情绪里缓过来,眼角微闪,又恢复平常亮晶晶的样子。
她自愈能力总是很强。
春好这次转回头,她没生闷气了,对上他深黑的目光时,还冲他腼腆笑了下。
“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西达?”她问。
前面蒋一鸣回:“下午五点左右能到。”
他说:“西达那边的领导已经将包间号发过来了,我们直接去餐厅就行。”
春好眨眨眼:“我也要去吗?”
“嗯。”秦在水稍稍坐正,他双腿交叠,换了中间的扶手撑着,“你是西达为数不多的大学生,高考分数在当年又是状元,县领导总要见见你的。吴书记也很想你。”
他声音略低,因为撑着中央的扶手,他的身影微微罩住她,男人成熟凛冽的气息也蔓延过来。
春好脸一热:“我是状元?”
她指指自己,不可置信,“我都不知道。”
她已经记不清高考结束的夏天是怎么过的了,浑浑噩噩,行尸走肉,她只记得自己在白沙洲搬货,一天又一天,用密密麻麻的工作来转移注意力。
只有她累趴下了,才不会日思夜想他。
春好不由嘀咕:“好水的状元啊。状元都是上北大的,哪有上北师大的。”
要是她再争争气,能去北大就好了。可那样高的分数,她实在可望不可即。
秦在水瞧出她失落,他说:“师大也不错。更适合你。”
“是吗?”春好抬眼,她眼睛又重新亮起来。
“嗯。”
秦在水也看着她,眸光如水。
一下午两人都坐在车上。
秦在水有线上会,他从蒋一鸣那接过了电脑和蓝牙耳机,开始听工作。
春好这边也打开电脑,开始写后面的行程安排,这次在西达她是领队,所有对接工作都该她来做了。
她虽才转正,但也工作一年半了,头一次做领队,她压力有些大。
宋赟说,一般快升职前,都有比较困难的工作给到手上。她得把握机会。
春好工作做完的时候,秦在水还带着耳机说话。
他眉眼蹙着,估计是对线上会股东的发言不太满意,连带着声音也凛冽起来,压迫感很强。
春好听他低沉的语气,心中却模糊而安定,她已经太久没有和他一起这样穿行在路上了。
她抬头看眼外面,车经过宜城,平原褪去,丘陵起伏,黑色轿车像蝌蚪一样在青山里穿行。
春好看着这一座座山,一块块蓝天,她听着秦在水的声音,缓缓睡去。
车厢细微晃动,稳稳往前,玻璃外,秋阳清薄如春水。
“第四季度的营收总额……”
车往左拐,春好脑袋一滑,就这么轻轻落在他肩上。
秦在水声音止息。
他手顿了下,微微低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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