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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写字楼,夜晚的风儿灌进胸膛。
四处灯光跟瀑布似的,从高高的大楼倾斜而下。
北京威严、肃穆,上海却通透,像一个个会发光的玻璃房子。
司机替她把行李放进尾箱。
春好坐上车,她看着斑斓的窗外,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在玻璃上。
秦在水看见她那身影,觉得有些眼熟。
她小时候就爱贴着玻璃瞧外面,只不过现在人长大了,习惯倒没有变。
“看什么呢?”他声音莞尔。
“地标。”春好转过来,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以前还没来过上海呢。”
秦在水:“地标挡着了,绕过去能看见。”
“噢。”
春好便又贴过去等着,车绕上大路,巨大的建筑也出现在眼前 ,她举起手机拍了好几张才消停。
秦在水也不打扰她,他静坐在后面,听她窸窸窣窣捣鼓的声音,竟也分外放空和安稳。
他们早已不是走在大山里,也没有奔波在颠簸的盘山公路上了。那些日子已经远去。
而她脸蛋也被霓虹罩着,像给她抹了脂粉,却并没有扭曲,反而让她看起来更晶莹夺目。
春好拍完照从玻璃边挪开了,乖乖坐在座椅里:“诗吟在上海念大学,她说上海的熏鱼可好吃了。是炸了的,还是甜的。”
她说着,转向他,没想到他正瞧着自己。
春好一愣,她目光立刻散了,有些无处安放自己的视线。
“想去吃吗?”秦在水忽问。
“想呀。”春好爱吃鱼,“武汉那边要么直接烘,要么做阳干鱼,都是咸辣味的,我还没吃过甜的呢。”
她说完,才反应过来,秦在水的意思是问,现在要不要去。
春好:“现、现在?现在还有餐厅营业吗?”
“有是有。”秦在水瞧她,“你不饿?”
“饿还好。”春好感受了一下,她已经有点饿过头了,“主要有点晚了,我还是去酒店门口的便利店吃。回去我还得做做功课呢,得整、汇总……”
秦在水听她认真说工作。
不知为何,他嘴角慢慢牵起。
他点头,也不过度邀请:“嗯。我知道。”
车内安静。
潋滟的灯光从两人身上一并晃过:“不一定要现在,以后也行。”
“以后多的是机会。”他轻声说。
“嗯……”
春好深吸口气,胸腔像有一支轻盈的气球。
她轻微震颤,也不知是为他话里的“以后”还是“机会”,或许两者皆有。
不一会儿,酒店到了。
楼下就有便利店,春好本想自己进去,没想到秦在水也跟了进来。
“左右没事,陪你吃完东西再走。”他说。
“……噢,好呀。”她答。
春好点了一份关东煮,和服务员小哥哥说要辣汤,她眼睛伸着盒子里面,“再多要一点汤,多要一点。”
秦在水坐在玻璃窗边的椅子上等她,看起来和便利店的风格不太搭。
她端着盒子和酸奶过来,看他什么都没有,她摸摸鼻子,习惯性问:“你要吃吗?”
秦在水摇头。
春好:“你的表情好嫌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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