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似乎还说了些什么,春好没有听清,但她只需要捕捉到一个“辜”字,就有预感,他大概率吃不了这顿饭了。
秦震清沉吟发话:“既然辜家姑娘要你去一趟,你就去。早晚的事。”
秦在水没作声,他垂眸拿毛巾擦手。
“您先吃,我一会儿再回。”他说着,放下毛巾,看向春好,“你在这等我?”
春好还琢磨着秦爷爷那句“早晚的事”是什么意思,她抬头,没太反应过来。
秦震清:“好好要不就在这里过一夜?研学不是已经结束了?”
“是结束了,但……”
秦在水见她犹豫:“那就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“……噢。”春好以为能和他一起走,可他似乎无意捎上自己,屁股只得又落回凳子上。
秦在水放下毛巾起身,这次是真走远了。
春好看他穿过庭院,接过阿姨递上的外套,彻底消失在红漆飞檐里。
她抿抿唇,伸直的身体终于弯曲下去。
他明明下午还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,结果刚开饭就拍拍屁股走人。
哪有这样的。
春好郁闷。
饭后,秦爷爷回房休息,荣姨给她收拾了一间客房落脚。
天色深蓝下来,周围没有高建筑,也没有城市的霓虹,远处山顶塔影黑漆漆的,有点像原始的、山里的颜色。
春好待在房间,百无聊赖,她推开木窗,晚风清凉,完全没有盛夏的暑气。
即便她没去过多少好地方,也瞧得出来这个宅子是块宝地。
她还在想那句“早晚的事”。
什么是早晚的事?
她不知道,也有点害怕知道。
荣姨在她身后铺床:“若是秦先生不回来,好好姑娘就在这儿将就一晚。”
春好回头:“他不回来了吗?”
“秦先生去辜家啦,不一定回来。”
春好试探一句:“辜家离这边远吗?”
“不远,秦家辜家以前一个大院的。”
“噢……”春好抠着手指,不死心,“可他不是说一会儿再回来的么?”
荣姨正在隔间给她找被褥,出来才问:“好好姑娘您刚刚说什么?我在里面没
听清。”
“没什么,”春好囫囵揭过,她随手指了指墙上的一幅字,“我是问,这幅字也是秦爷爷写的吗?”
“不是,这是秦先生写的。”
“哦……嗯?这是他写的?”
荣姨回想:“二十出头写的吧,刚去西南下基层的那会儿。”
春好惊讶,不由又多看了两眼。
荣姨安抚她:“好好姑娘别担心,秦先生回不回来说不定的。我只是先打理着。一会儿秦先生回来带您走的话,您跟他走就行。”
“嗯……”她仍看着字,恍惚点了点头。
门轻轻阖上,荣姨离开了。
春好好奇地走到那副字下,仰头念出声:“一壶浊酒喜相逢。”
她不懂书法,却莫名能看懂浓墨勾折下的挣扎,仿佛有无尽的痛苦。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