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在水看过来。
她不好意思:“我一会儿……也喊爷爷吗?”
“嗯。喊爷爷。”他说。
两人一起跨过门槛。
书房门没关,秦震清站书桌后执笔画画,房间采光也好,最后一抹余晖罩在屏风上,窗下,倒流香缓缓流淌。
秦在水:“您今个怎么画起画儿来了。”
“上午收拾旧东西,瞧见几叠颜料。拿出来使使。”老爷子说着,放下手里的笔,“从哪儿来的?”
“学校。”秦在水走过去,“去和研究院的几位专家聊了下,顺便看一眼研学的结业典礼。”
秦震清退位前做了几十年的一号首长,气场沉厚,他点点头,认可他的进展:“既然试点都定了,配套的工作也该跟上。后几年扶贫是国家重头戏,你既选了这条路,就得多上心了,整个集团的声誉都在你肩上。”
秦在水:“是。”
春好还站在门口,听他们爷孙一见面就聊工作,家风严肃可见一斑。
秦在水察觉她还站在原地,回头:“怎么不进来?”
“噢。”
春好应声,最后顺一下自己的短发,捏把汗地走进去:“来了。”
秦震清瞧见人,眼风打量:“小姑娘也来了。”
他往后坐进藤椅里,招了下手:“来,到跟前来我看看,我好认认人。”
春好被点到名,上前一步,绕过黄花梨书桌,跟小萝卜头一样深鞠一躬:“爷爷好!”
秦震清看她那瞬间垂下去的脑袋瓜,意外一笑,摆手:“我这儿没那么大礼数。让你走近是我眼睛不好,你离远了我看不清。”
春好这才站起,急忙道:“那我挪进一点给您看。或者您拿放大镜看。”
她眼睛干净得似两颗玻璃珠子,脸蛋红扑扑,也不知是紧张,还是傍晚暑气的缘故。
秦震清一噎:“这姑娘挺逗趣儿的……名字是?”
“春好。春天的春,好好的好。”
老爷子看看她,又看看秦在水,说,“名字好听,寓意也好。发型还挺像你奶奶年轻在辅仁*念书的时候。我们那个年代都兴这种头发。”
秦在水亦看回她,她背着手乖乖站着,齐脖短发在古朴的夕阳里柔顺黑亮。
“还真是。”他眼底闪过笑意。
春好和他对视。
她竟和他奶奶很像吗?她可不敢攀这个亲,可瞧见他微勾的嘴角,她又心跳雀跃。
秦震清看见她身上宽大的文化衫,开口了:“怎么领这么大的衣服?穿着合身吗?”
“合身的。”春好点头,“我习惯买大一号的衣服。”
“买大一号做什么?还指望洗洗补补穿几十年呐?”秦震清瞅她。
春好弱弱伸出五根手指,“爷爷,几十年真有点难度,但四五年还是可以的,不然我得皱成抹布了。”
秦在水被她可怜巴巴的语气逗乐,他瞧她那小手指头,就知她又没听懂反话。
“爷爷是说,以后别总拿大码的衣服穿。”
“对,”老爷子接过话,“人靠衣服马靠鞍。以前小时候长身体买大的衣服还过得去,现在念高中了,衣服还是要合身才好。”
春好:“诶!我记着了。”
秦爷爷看起来严肃,但说起衣食住行,又有长辈般的和蔼,春好心脏柔软,话语也不知不觉变多。
中途,荣姨进来上茶点,说再过一会儿便能吃饭了。
秦在水往后坐到茶几边,一边倒茶一边听他们说话。
他将茶盏递给她一杯,下巴指指边上另一把太师椅,“坐。站着不累?”
“不累。”春好接过茶水咕噜喝掉,眼睛还胶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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