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,蜿蜒起伏,像一只翠绿里盘亘而出的青龙。
她没关心其他人的作品,走过去看画。
“这画好漂亮。”她说。
钟楹说:“我家也有一副,也是这个老先生画的。从佳士得拍过来的。”
“是吗?”春好知道她不是在炫耀,只是在陈述事实。
钟楹告诉她:“你去秦爷爷家看,也有,画的是三峡,那副最大最好看。”
“秦爷爷?”春好脑子没转过来,“秦爷爷是哪个?我们研学班还有老年团吗?”
“……”钟楹宕机几秒,重新看向她,打游戏的手都停下来了,有些肃然起敬。
“还是谁的外号叫爷爷?”春好没懂她意思。
“笨啦!”钟楹摇她肩膀,“是秦在水的爷爷!”
w?a?n?g?阯?发?布?页?i????????è?n????0????5????????
春好被她晃得眼冒金星: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——“你俩吵什么呢?”
春好晕晕乎乎回头,竟是钟栎。
身后几步还有秦在水,正站在一组作品展示前,和一个高马尾的女生说话。
他听见钟栎的声音,无意间投过来一眼,刚好瞧见春好,两人在人影绰绰的大厅里悄然相对。
春好呼吸一滞。
她还没来得及反应,他身边的女生又兴奋地讲了什么,秦在水再次回到交谈里。
春好还没扬起的笑容只好收住。
她看见那个女生面对秦在水时紧张激动的表情,在说自己的课题成果;秦在水听得也认真,时不时沟通一两句。
最后,那个女生递给他小本子,秦在水依言写下寄语。
身边,钟栎掏出手机对准钟楹:“哟,今儿个我们楹楹连夏令营文化衫都穿上了,不错不错,很有进步。来来来,哥哥给你照张相,发家庭群里我好交差。”
钟楹叫:“拍你妹!”
钟栎:“我就是在拍我妹啊。嘿,你丫还敢在我面前爆粗口。”
春好目光看着不远处的秦在水。
秦在水写完寄语,女生抱着本子开心地离开了;他刚迈出步伐,又有几人涌向他,男生、女生,都有。
研学队伍里贫困生多,春好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他。但似乎不是,至少是有那么一小撮见过他本人。
也对,他走过西南那么多地方,怎么可能只救助过她一个。
春好心头微酸。
她应该高兴才对,说明他的事业有人支持、有人受益、有人喜欢,不是他说的那样“我并不是一个多好的人”。不是的。
等这波人离开,秦在水走向她。
春好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绪里,眼睛落在前方,茫茫没有焦点。
忽地,她眼前微暗,秦在水的裤管和皮鞋出现在她视野中。
春好抬头,却见男人的手掌在她面前挥了挥,玻璃墙外的日光滚轮一样从他张开的手指里溢出。
他的手好大,指节硬朗而有力量,一只就能罩住她的脸。
“想什么呢?”秦在水说,“看你杵这儿发半天呆了。”
春好被他手弄脸热了,嗡嗡反驳:“哪有半天。你来这儿有半小时吗?”
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太客气。
秦在水却接茬:“还真有半小时。我两点进的报告厅。”
他甚至指了下腕表给她看,深蓝色的表盘,银色指针正好两点半。
春好:“……”
怎么还较起真了。
她这才抬眸去看他。他今天竟没打领带,很简单的衬衫西裤,衬衫解开颗纽扣,下摆扎进裤子里。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