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会看脸色的。他对自己一向宽容,无伤大雅的错儿从不计较;但春好明白,若是遇上原则性问题,他一定不是个好说话的人,只怕会更加冷肃和强硬。
秦在水把那枚硬币夹在指尖。他手一直都很好看,指节修长硬朗,指甲也干净圆润。他看看硬币,又看看她,男人眼睫上狭长一条褶,配合包厢里靡暗的灯光,显得他脸上没有多少温度。
他问:“晚上不是有课,不去了?”
“没有,我——”她想说自己是陪钟楹来的,但一开口,又接收到不远处的视线。
钟楹被钟栎带到了吧台那儿,但还观察着她这边的动静,比嘴型威胁:写情书!
春好:“……”
她揪住手指,内心权衡,背下了这个锅:“我一会儿就回学校的……我没说不去上课。”
她声音很小,甚至有点无辜和央求的意味在里面。
秦在水扫她一眼,她却不停往吧台那偷瞄。
他回头,钟楹正挤眉弄眼,两人跟发电报似的。
他嘴角轻扯,心道前几天就不该让她俩一块去研学报到。
秦在水收回目光,春好赶紧背手乖乖站好,一副等他处置的模样。
“走了。”
他没说别的,长腿一迈,她身上的阴影挪开了。
春好愣了半秒,意识到他在和自己说话,赶紧跟上。
通往地面的楼梯长长的,下的时候不觉得,上的时候倒很走了会儿。周围灯光深红幽暗,像是要缠着你,再度返回那花天酒地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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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好看着他上楼的裤腿和皮鞋,他走路姿态很正,拾级而上,淡然自若。
外头天已经黑了。头顶夜色深蓝,二环内没有高建筑遮挡,最后一抹橘红停留在西边,正缓慢地消逝。
庭院灯笼幽幽亮着,前面男女正挽着手臂从影壁那并排入场。
春好记得那是出口,她往那去。
“往哪走呢?”秦在水叫住她。
“诶?”春好回头,见他已走进主厅的连廊里,“我不是回学校上课么?”
“回去赶得上?”
春好看眼天色,嘀咕:“赶得上吧?也就
少上半堂课。还是能听半小时的。”
她小声:“你不是想我回去么……”
秦在水看她耷拉下去的脑袋,寻思自己是不是有点凶了。
他不是怪她逃课,只是不想她出现在这里。他刚进包厢的时候,唱k的那一拨人才开始套衣服;她玩的那游戏机旁边就是老虎赌-博机。
这些她不懂,他也不好掰开揉碎了说。
他只问:“钟楹要你陪她逃课,你都不问问去什么地方?”
春好小鸡啄米点头:“问了的。她说有个晚宴,要我陪她去。我就来了。”
“晚宴?”
秦在水凉笑半声,好似讽刺。
他退后半步,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道,才又走近:“你在学校不挺厉害的?她随口一句要你陪,你就愿意?”
春好安静少许,她想了想,说:“我想,我是愿意的。”
因为有可能遇见你。
即便只有极小的概率,她也想试一试。
秦在水听言,看回她的眼睛;而她也正巧抬眸,眼珠赤诚、黑白分明,像白沙洲那晚,黑夜里忽然亮起的手电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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