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:“……”
我:“假设,真的会存在这种事呢。”
母亲短暂沉默了几秒,说:“那就太可怕了。”
“做出这种行径的人,我希望对方尽早消失,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。”
铛——
沉闷的钟声穿透远处的空气,一路传颂至耳侧。
我张了张口,如同遭到当头棒喝,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,再次躲开对方伸向我的手。
不对。
哪里都不太对。
听见母亲那样说的时候,我察觉到自己的心底产生了往外疯涨的情绪,畏惧似不受控制的焰苗,就算严防死守,也会从各个角落里窜出来。
未曾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案,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。
我很想告诉她,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,会有人选择去做这种事。
就算在遭受欺骗后,回过神来,它仍然是那个人手里掌握的最有利的武器,所以不得不以欺骗的方式前行。
因为只有那样的方法可行,只有那样的路可选。
如果这些都被代表起点的这个人否定,我——
铛——
钟声再次响起之际,我惊觉自己的所有思绪都被那声音迅速破坏,就像是激起千层浪,却被霜雪封存的深潭,它不再波荡,也不再灵动。
我伫立在寺庙的阶梯上,迎着午后轻柔的阳光,将脸靠在掌心,眼睫扇动,不再说话,任由死寂弥漫在周身。
“……裕礼?”母亲关怀地凑上前来。
不知为何,她的脸一瞬间看上去很陌生,我漠然以对眼前的光景,隔了几秒,才迟钝地答道:“抱歉,我有点头晕。”
母亲说的没错。
刚才的我一定是因为身体不适,方才提出那样可怕的假设。
人之所以是人,是因为大家不会互相伤害,不会互相憎恶,不会互相诅咒。
所以——
我动也不动,目视着母亲的手掌重新覆上来。
“走吧,好好抓紧我,我们回家。”
他人的体顺着皮肤贴合的部分传递过来,温暖,厚重。
我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不再说话。
但一丝莫名其妙的异样感留存在于心间。
它没有被消除。
…
…
“主啊,我推崇您的仁慈,赞扬您带给众人的真福。”
“愿这美德与圣善永不消逝,愿这至美的天堂光辉恒古不变。”
金发黑裙的少女手捧圣经,坐于手工编织的藤椅上,她祷告的神情如此虔诚安详,而在睁开眼看向我的同时,也一并温柔对我颔首示意。
她将圣经放在膝前,为我再倒了杯茶,顺带推了推那盘洗好的水果,“这是爷爷早上从园里摘的。尝尝,很甜的。”
我两指捡起一颗孤零零的葡萄,塞进嘴里,酸甜的果味在味蕾上肆意蔓延,非常可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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