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的代表。
讽刺极了。
而覆巢之下无完卵。
不到几个月,我就适应了这样的日子,提着滴血的刀,走过堆满废弃汽车的道路,轻车熟路回到那个充满两人生活痕迹的地方。
“啊~欢迎回来~”
“要先吃饭呢,还是先洗澡呢~还说是——”
蜡烛的灯光在烛台上跳跃,照出昏暗的环境。
身穿青色连帽衫的白发少年穿了粉色的围裙,站在堆满侵入者尸身的玄关,一双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,张开手一副期待我抱上去的表情。
我也习以为常地无视他的动作,“都不要。”
“太狠心了,人家含辛茹苦守着家,收拾垃圾,做着力所能及的家务活,结果就得来这样的冷漠的对待吗~”
后者不开心地嘟着嘴,念着不知道从哪
看来的十八点档台词。
依照以往的经验来看,继续让他发挥下去只会没完没了。
我停住脚步,想了想,倒退几步回到他的身前,然后在他讶然的目光中,掏出几颗半融合的巧克力,放在他的掌心。
那是在收刮物资时带来的战利品,现今已经很变得很难到手。
正如我所料,它成功得让我获得了片刻的安宁。
少年眨眨眼,捧着那些包装变形的糖,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我这方转啊呀。尽管看起来没有恶意,但我不会忘记两人的身份定位,头也不回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他自诩为猎人,我正是那只被圈养的猎物。
就算世道已经变成这样,我也不会忘记。
“此世已是极恶之世。”
又过几天,我遇见了一位僧人。
她头戴斗笠,双手合十,低眉垂目,站在破败的寺庙前,面对我的刀尖所向,不急不躁,只是发出叹息。
“并非是善念不存,而是业力聚合,那一丁点杯水车薪的水,救不了这燃遍焦土的火。”
“施主,请您切记。”
语毕,她的头被我斩下,寺庙里的那些粮食,也自然落在我的手中。
我茫然看着沾满血的物资,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,却不知怎么,回头看向满目疮痍的寺庙,那种往深渊滑落的感觉更甚。
……我,必须这么做的。
是的,因为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的。
我要活下去。
就连我自己,也不过是某个人的取乐之物。
不可以忘记,也不能忘记。
哪怕互相守夜,轮到休息的时间,我会靠着他的背沉沉睡去。
哪怕轮流下厨,他经手过的食物,我会地吃掉。
所有的一切,都是生存所迫的报团取暖,不代表可以交付信任。
我在无数个不会迎来白昼的夜晚里,注视着那颗唯一的星星,比谁都要清楚,这样的日子不会一直持续下去。
或者说,持续不下去,才是正常的走向。
陷入永夜之后的第九个月。
气温开始骤降,各种生存所需的资源变少,斗争也愈发激烈。
因此,陷入困境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。
“……哈…哈啊……”
灼热的高温令每一次呼吸都成了折磨。
我喘着气划开最后一个敌人的脖子,可对方在濒死之前,却也给我留下不小的创伤。
更要命的是,被点燃的那把火,已经彻底封住了向下逃生的通路。迫于求生的本能,我捂住手臂,踉跄地靠着滚烫的扶手,一步一停,拖着蜿蜒的血迹,最终退守至楼顶。
而天台上,熟悉的身影已经等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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