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同样术式的术师,是如何成为六眼的天敌的。”
羂索一边慢条斯理说着,一边弯下身,把手掌插进不成人型的尸体中,精准地掏出被吞掉的那枚咒物,那上面还残留人类没有冷却的体温,他却不以为然地把玩了几下。
“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直接夺取她的术式?”听着他说起这些,里梅漫不经心地动了动搭在袖前的一只手,“你完全可以发挥的比本尊更好吧。”
闻言,头部有着缝合线的「女人」以袖掩面,一脸听见了可笑之事的样子,他用着不属于自己的柔软嗓音,发出好似银铃的笑声,在这荒废神社之中,显得十分诡谲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像是终于笑没了力气,慢慢直起腰身。
“我早就试过了哦,在大约四百年前。”羂索侧目看向里梅,部分思绪飘到以前更为久远的过去,他端着脸上的微笑,继续说了下去,“那段时间我花了很多心思,成功占据了那具身体——然后发现,我没法施展出她的术式。”
里梅嗤笑道:“被反过来算计了?”
“算是吧。”羂索笑语答着。
这位寄宿在他人身体中,历经千年的怪物没有半点懊恼,只是站在鸟居下,将咒物对准天上的太阳,目视着血红的秽物遮蔽自己视野中的发光体,静静讲述着那段失败的往事,“有极少一部分术师,他们的生得术式并非刻印在身体中,而是在灵魂上。”
他使用过的身体数不胜数,偶尔会遇见这样的例子。
那次费尽心机,结果到手一具空壳,着实令人遗憾了很久。
“所以小裕礼于我而言,是很珍贵的人才。”
谁能想到,数百年时光流转,自己又能寻到拥有相同术式的第二人呢。
迎着头顶炙热的阳光,身披着华贵羽织的羂索走向神社的方向,木屐在老旧的石路上踩出一串鲜红的脚印,他眼眸弯弯,走向近藏在阴影之中的诅咒师,带着柔和的笑容,将那枚鲜血淋漓的咒物递过去,说:“当然,前提是她有在好好做事。”
“哈。”里梅不喜欢这家伙。
虽然在这个宿傩大人还未苏醒的时代,能和自己站在一条线的,只有羂索这个老妖怪。
他看也没看地接过咒物,冷漠地挑刺:“没记错的话,已经快一周了,盘星教的事,她还没给你回复。”
“哦呀,以前不觉得里梅你是这么心急的人呢。”
外貌靓丽的「女性」这么答着,从袖里摸出一根细细的发簪来,用它轻松盘起乌黑长发的同时,他已经跨进神社的本殿。
本该是洁净之地的神社,现在布满了人类的骸骨与残肢断臂,呼吸间也充斥着五脏六腑爆裂后的污浊气息,一走进去,隔着鞋底的脚部就传来发软湿滑的触感,或许是带着脂肪的烂肉,或许是变形的肠胃,虽说人类自诩为万灵之长,可死后却和家畜没有什么区别。
连丝毫的停顿也无,候在门前的白衣童子注视着羂索抬脚走向更深的地方,搭配着那身华贵的羽织,远远看着,就像是融入了黑暗。
“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吧。”那黑暗中很快飘来轻缓的声音,在这无人敬拜的废弃之地,显得分外幽静,“至于小裕礼——”
“呵,为人父母,多给她些时间也不坏。”
毕竟,羂索自己很清楚,他会交给那个孩子的事,从来都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。
盘星教本身是一张巨大的蛛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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