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,空荡荡的胃部几乎在抽搐、痉挛,并不断地灼痛,像是在对之前我饮酒的行为进行全然的抗议。
这种生理上的苦痛的异样感,在数月之前,我本来并不陌生。
现在当它卷土重来之时,我也只是一声不吭离开了分会,漫步在夜色之中,穿梭在东京的大街小巷里。
中途,步伐难免有些不稳,但我都很好地站直了。
深夜十一点。
我独身一人拿着通行证,再次返回盘星教在东京湾的仓库,走入「帐」的范围下。
清点着货单放置的顺序表,我在D区第三列的货架上,看见了自己想要寻找到的目标。几乎没有迟疑的余地,我抬起左手,指节一勾,用凝成实体的咒力把其压成一团。
然而,事情若是能如此简单解决,我也就不必劳神了。
变形的纸箱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,我“咦”了一声,步伐后撤,刚拉开距离,就见这东西内部冲出了一物。
那是一只雕花玻璃杯,在昏暗顶灯的照耀下分外绚丽。
它高高悬在半空,撕去了所有的伪装,那杯中翻涌着紫色浪潮,犹如海浪击岩,满溢出其中危险与不详的液体——骨碌碌转动的玻璃眼球,身体残缺的布娃娃,单独活动的模特人手,这些东西在玻璃杯里挣扎地爬出来,再啪嗒啪嗒的……摔在逐渐蔓延的水中。
之前站在箱子在附近时,我什么都感觉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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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终于有了些微弱的气息。
出于试探的考虑,我没有使用术式,只是将一根咒具扔过去。
果不其然,被另一道咒力拦截了下来。
“你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过粗暴了吗?不请自来的客人。”
突然浮现在仓库里的女声分外平静,没有一点被恶意侵染过的痕迹。
我呼吸一凝。
玻璃杯里的液体转为鲜艳似血的色泽,于杯身的反光中,一名提着黑色裙摆的金发少女仿若画中人那般走出来,小巧的黑色皮鞋落在溢出的水滩中,顿时止住了翻涌的浪潮。
她抬手挡在一只断头的布娃娃身前,天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,无喜无悲。
“请解开这里的结界回去吧。”她说,“我不打算与你动手。”
我看了她一眼,右手一抬,又一道寒芒飞向对方。
对方挥起手臂,轻而易举地拦截下我的攻击,“你……应该听得懂我的话吧?”
刚才被打飞的咒具回到了手中,我感受着掌心里沉甸甸的感触,一眨不眨盯着前方的人影,没有说话。
胃部绞痛感在这一刻仿佛加剧了。
手。
也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。
拥有知性、口吐人言咒灵,近段时间我也见得不少。
它们本就是从人类的负面情感中诞生,每一句的呢喃都是来人类的所思所想所愿。
可没有一只,像我眼前的这位,发展到能如此清晰表达自己意愿的地步。
实际自她出现的那一刻,我便感受周身中近乎凝实的气压,令我心跳如鼓,耳鸣加重,身体先快过理性一步,做出恐惧的反应。
脚下踩的似乎不再是实地,而是再跨出一步就即将坠落的悬崖。
一旦前行,就等同粉身碎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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