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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一个月前才接过上任主持的职位,近日正忙着与多方公司周旋,打点商业活动的事宜,为了寺庙的盈利而奔波。
是的。
在日本,寺庙的主持是可以光明正大和各种公司合作。
发展成类似家族产业之类的存在也不是新鲜事。
比起和尚,我更愿意称之他为商人。
像他这种刚上任的一把手,通常都会很努力地证明自己。
所以,才会接受我以合作为幌子的橄榄枝。
“关于村本小姐前段时间谈的合作事宜,我之后有考虑过。”
附近的煤炉架着文火烧过的水壶,他走过去顺手取下,随后回到桌边,翻开茶具,打开茶罐,开始冲泡。
“您给出的条件很丰厚,可作为新任的主持,我的一切行动都必须慎重。”
“那枚佛骨,是我们鸣草寺最贵重的珍宝,而且之前就已经被别人预定了。”
话到此处,他动作刚好结束,将盛满茶汤的瓷杯“啪”的一声放在桌上。
我泰然自若地接过这杯烫手的茶,随即听见他继续发言:“于情于理,我想,拒绝才是最好的。”
记得上次与他分别时,还不是这个态度。
我平心静气地吹了吹散发着热气的茶汤,完全不给他避讳的机会,“您急于拒绝我,是有其他的原因吧。”
“不错。”
被我点破的道静见此也就不再伪装出和善的假面,他放下茶壶,用十分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我,缓缓开口道:“今天正好有一位访客,是村本葬仪社的亲戚。”
“据那位女士所说,村本家的小女儿虽然还未成年,却已经是个合格的继承人,平时帮衬父母诸多,有不少代表葬仪社私下谈合作的先例。”
“但,那孩子最近摔断了腿,悄悄休养在家,根本无法出门。”
僧侣做派的商人的眼睛眯了起来,逐字逐句地逼问:“村本小姐,您能否告诉我,您在什么时候痊愈,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家?”
……是了。
偶尔,在行骗的过程中,这种预料之外的要素,的确会毁掉一盘精心布置好的棋。
我把茶递到嘴边,细细回味着其中的清香,颔首道:“的确,如道静大师所言,我不是村本家的人。”
商人的脸上露出“果然如此”的狂色,而在他的气焰变得更嚣张之前,我抬起眼,以冰冷的眼神遏止了他。
“千代。”我轻轻吐出这两个字,“这才是我家的事业。”
凡是在日本商业圈混的,哪怕涉及的领域互不相干,也不可能没听过这三家公司——保全公司JA
CES,纺织公司友住,以及电子公司千代。
见我既没有慌乱,反倒是用比之前更坚定的态度与他交谈,道静的气势很明显弱了一截。
他的表情僵住,隔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强颜欢笑道:“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,做电子制造业的社长千金怎么会找到寺庙里来找我谈生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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