吟柔咬住唇瓣,嗓子窒涩着,根本说不出话。
她没有达到特赦的要求,三公子此举是背了风险的,而她却误会了他失言,还有方才赵菡月的话,无比的尖锐,却也是事实。
“你可知道,主家对待私逃的小奴,都是如何做的?”极为淡漠的声音找不见往日的半分和煦。
玄霖哥哥闯入十方堂那次他就说过,他可以当没发生过,但不能再有下一次。
吟柔阖紧的眼帘不安迭颤,私逃的罪奴便是打死都不会有人过问,让她心弦缩紧的原因却不是这个,而是他言语间透骨的冷然。
可事情发展到这样,所有后悔都已经迟了,即便没有今日,她迟早也要走的。
除去这场误会,其他都是真实存在的,三公子纵然知道了赵姑娘的所为,不是也揭过了。
早点斩断这些错误,反而是好事。
吟柔撑着摇摇欲坠的心念,张唇冲破堵在喉咙里的窒涩,“是我误会了三公子……”
“也不算误会。”陈宴清意味深长的看着她。
吟柔不明白他的意思,陈宴清移开目光,执起隔在砚台上的毛笔,慢慢蘸墨,吸满浓墨的笔尖抬起,落下的方向,是她的名字。
吟柔慌乱抓住他的袖子,陈宴清根本不看她,薄唇翕动着吐字,“你跟裴玄霖走的那刻,我就已经决定把你的名字划了。”
吟柔拼命抓住他的手腕,不让它落下去,语无伦次的央求,“我知道错了,求求你,求求你三公子,不要划掉,不要。”
陈宴清凝着她浮满眼泪的眸子,语气冰冷不带温度,“不要?好让你再跟着你那情郎跑?”
以前他觉得她乖觉,殊不知她想得念得都是逃离,他总要想个她再也逃不了的法子。
“我不会,不会了。”吟柔摇头苦苦哀求。
“不会?”陈宴清贴近看她的眼眸,“你觉得我还会信你?宋吟柔你敢说你不会走?”
吟柔讲不出一句话,陈宴清漫声笑开,“你招惹上来的那天,都不考虑后果的么。”
如果不看他眼里的清冽,会以为他在对犯了错的孩子说无奈话。
吟柔恍惚将目光落在他的扳指上,最初的一切,都是因为这个扳指,因为她相信了那个幻境,陈宴清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。
洇在扳指上的那缕稚红让他眸中有了一丝不舍。
“是我不该来招惹三公子,就当,就当一切都是吟柔的冒犯。”吟柔无所觉得攥着他的手央求,他的沉默让她升起一些希望,“我就算留在这里,也只会给三公子带来闲言碎语,三公子就看在吟柔服侍过一场的份上,我会永远感激三公子。”
谁要她的感激。
“现在说冒犯不嫌迟么?”陈宴清冷笑打断她,“谁告诉你服侍我一场就够了。”
吟柔声音断在喉间,眸光里碎开的无助让人生怜,可陈宴清的心疼不舍早在这之前都耗尽了。
“方才的话你没又听,我不说够,你就不能停。”陈宴清带着凉笑,声音却亲密的如同耳语。
“至于闲言碎语,你想得到多,一个奴而已。”
吟柔犹如被凛风卷过,彻骨的寒凉遍布四肢百骸,陈宴清笑睇着她,眼里的讥讽却是对自己。
他给她疼爱纵容她不要,那往后他也不比再做多余的事。
手腕缓缓压下,笔尖触到纸上,漆黑的墨迹霎时晕开,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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