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周遭围观百姓,乾隆帝又转身进了仙禄居,遣人审讯锦衣男子。经过调查,这人名叫泰德,还真是皇太后之弟伊申泰的幼子。
伊申泰本就是凌柱的幼子,无袭爵的可能,而泰德作为伊申泰之子,按理说应当勤奋苦笑才是。
可他无心向学,进国子监不久便与几名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勾连上,日日逃课玩耍,欺男霸女,仗着自己乃是皇太后之侄,皇帝表弟的名头肆意妄为。
乾隆帝的脸色更黑了,坐在位置上阴嗖嗖地盯着钮钴禄泰德看。高真如蹙着眉,提出心中疑问来:“那为何又要殴打那小孩?那小孩在街头卖艺,日子已是够苦的了。”
刚刚诸人回仙禄居时,高真如与皇后也没忘记那垂死的小孩。尤其是待侍卫带来的大夫说这孩子瞧着应当十岁上下,顿时教皇后和高真如大吃一惊。
尤其是皇后,也不免心生怜悯,眼前这孩子竟是与永琏岁数相仿?可他起码比永琏要矮了一个头,加上消瘦的身体,说是六七岁也不让人吃惊。
皇后听到高真如的问题,也是抬眸看去。已被训得服服帖帖,战战兢兢的钮钴禄泰德没多加思考,便呐呐说道:“释伽保说,那小子和他爹居然敢回拒我们的邀请,实在太不给咱们面子,我便想教训他一顿,杀鸡儆猴,教旁人晓得咱们厉害……”
“才不是!”被侍卫扶着进门的汉子见钮钴禄泰德畏畏缩缩的模样,像是见着了希望,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:“老爷,这位老爷,求
求您为小的做主。”
这汉子,正是先前讨赏钱的。他比那小孩要好些,却也是瘦骨嶙峋,面上脖颈和胳膊上皆是淤青,据侍卫所说他踉踉跄跄跑在路上寻孩子,这才被侍卫发现,方才带了回来。
没曾想刚进门便听到钮钴禄泰德的话语,这汉子便绷不住大声嚎哭起来:“咱们家就是一卖艺的,能进班混口饭吃已是喜不胜喜……”
“可释伽保大人开口便要七成的钱,还要咱们签了卖身契……”
汉子说到这里,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:“咱们不愿意签,又与别家说好了,哪晓得次日去人班子就不愿意与咱们签约。”
“经不住小的纠缠,后头班主才告诉咱,说是释伽保大人发了话,要是他们敢收就是与他过不去……”
包括乾隆帝在内的三人齐齐皱眉,又是狮子大开口,又是要签卖身契,还断了父子的后路,也难怪这对父子有着一身好本事,却只能在街头卖艺维生。
而如今,更是直接上门砸摊子打人,竟是活生生要人的性命。
甚至到这里还没完,不多时仙禄居的掌柜便带着卖唱的歌女进来,只见歌女掀开锥帽,露出笼罩在面纱下的脸庞,半张脸娇媚,半张脸恐怖,极致的对比教高真如倒吸了一口凉气,捂着嘴才没惊呼出声。
皇后双手微微握紧,张了张嘴,竟是说不出话来,这歌女落下一行泪来,哽咽着说出自个儿的经历,她与这对父子大差不差,不愿雌伏便被钮钴禄泰德使人用火烧坏了容颜,勉强才保住性命。
乾隆帝瞥了一眼蠢笨如猪的钮钴禄泰德,顿知这人虽被人当做愣头青,忽悠着背黑锅,但本人也不是个好东西。
乾隆帝也懒得管这堆烂摊子,直接冷着脸发话:“释伽保是何人?你们前去将他拿下,与这钮钴禄泰德一并送去步军统领衙门,教人处理本案。”
侍卫应声而去:“喳。”
直到被押送到步军统领衙门,钮钴禄泰德才知道害怕,可他以为自己惹的应当是朝中官员,想着自己不过待个几日半月便能出去,顶多是屁股上挨上几棍子。
直到押解自己的侍卫要治自己大不敬之罪,他才后知后觉知道乾隆帝的身份,当即两腿如面条般瘫软下去,浑身颤颤,片刻后**下便是腥臭难闻。
皇帝出个门,突然收拾了皇太后的娘家侄子,钮钴禄家那是一脸懵圈,赶紧递了帖子来求太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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