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的官吏抹了一把脸,暗暗嘀咕,谁说当今圣上会比先帝爷好糊弄的?说当今圣上是圣祖爷带大的,秉性宽和仁善?
这脸色,这张嘴,这作风……
分明与先帝爷一模一样啊!
官吏悔不当初,重重给自己一耳光,赶紧捏着奏折走人,第一时间赶回府邸修改。
说到这里,其实当今圣上的确要比先帝爷好一点。要是在先帝爷跟前,估摸已经被降职了。
不过这名官吏只高兴了半天,次日便喜提贬职大礼包。
有了前车之鉴,其他蹦跶两下的官吏登时噤若寒蝉,突地回想起新皇登基三把火,说不得就烧到自己头顶上。
前朝安静了,众人服服帖帖了,乾隆帝也终于舒坦对味了。虽尚在孝期,也有功夫到后宫溜达一圈,与皇后说说儿子们的课业,到贵妃处观赏观赏百宝格,顺带往里再多塞几样,又或是去瞧瞧刚学会翻身的三阿哥,日子别提有多惬意。
待百日释服后,时间也临近年关。虽说释服,但终究尚在孝期,乾隆帝也未有宴乐的心思,腊八乃至年节都是极为低调,只教宫里女眷与儿女尽数聚在慈宁宫中,陪着皇太后用膳,便当做过完年节。
今年的年节,自是在宫里过的。
次年的年节,也是在宫里过的。
直到乾隆三年的新年,随着二十七月孝期的彻底结束,宫里四处都挂上了红灯笼,一副热火朝天备新年的架势。
这也难怪,毕竟乾隆帝本身就是个爱热闹,过了孝期以后他便令升平署排练新戏与皇太后观看,又让内务府准备烟花爆竹,话里话外便要过年时好好热闹一番。
其实,对于乾隆帝能生生憋上二十七个月,就是高真如都没少侧目,暗暗称奇。
她在旁加油助威,倒也没想过要不要撩拨撩拨,瞧瞧他是装的还是真的。
嗯……还真有人敢这般去做。
据说是原本住在围房里的,原本还算是得宠的宫婢。许是大封后宫时,仅仅得了答应名分尚不满意,竟是偷偷撩拨乾隆帝。
至于结果?反正高真如再也没在请安时,见过这名胆大包天的答应。
“主子,该起身了。”眼瞅着阳光都快落在脸上,贵妃也只是一卷被褥往里面滚,石竹着实无奈,耐心哄劝着:“小厨房今日做了牛肉煎饺哦。”
“……”
“外头下雪了。”
“真的?”高真如腾地坐起身来,又狐疑地看向石竹:“不会是那种只落了几片雪花的下雪吧?”
“是很大很大的雪。”
“……”高真如将信将疑地起了身,待出门时才发现居然与石竹说得一模一样,昨日下了一夜的大雪,雪落得极厚,堆得两侧庭院满满当当。
高真如眼睛亮亮的,在宫婢连哄带劝中穿上一身厚袄子,欢欢喜喜地蹦了出去。
堆雪人?nonono!
打雪仗?nononono!
高真如扭扭腰,蹬蹬腿,然后直直扑在雪堆上!
呜哇!就是这种感觉!
高真如是快乐了,后面没反应过来的宫婢太监那是眼前一黑,惊叫声此起彼伏:“主子——!”
“娘娘!”
“贵妃娘娘!”
宫婢太监惊得眼珠子都要弹出眶,呼啦啦地齐齐涌上前,七手八脚想要扶高真如起身,还有人怀疑是那地面有问题,才教高贵妃摔着的,趴在地上看了又看。
高真如在雪堆里扑通了一会,慢吞吞地爬了起来。她瞧见正趴在地上严查的太监,忍俊不禁:“甭看了,是我自个儿蹦进去的。”
“主子!您怎么蹦进去了?”
“就这么蹦进去的?”高真如笑嘻嘻地回答,见石竹虎着脸,好生不开心的架势,又忙改口道:“这不这雪雪白雪白的,瞧着又蓬松暄软,我就好奇了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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