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半信半疑,不觉得自己生病的福晋这下彻底心虚了。她面对跟前包括高真如在内的诸人,难得放缓了声音:“我……今日起好好休息?”
“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!”
“从今日起,福晋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!”
高真如虎着脸,敲定这事。
福晋蔫巴巴的,更可怕的是后头连大格格和二阿哥都知道此事,他们来探望也就罢了,偏偏还有个添油加醋的高真如,直把这般的小毛病说得好像是天大的问题。
两个孩子本就心中忐忑,这下更是泪眼汪汪围在自己身上,争先恐后向高真如保证:“高额娘放心,我会盯着额娘的!”
福晋:……
高真如很满意:“这件事,就交给你们了!”
福晋:…………
高真如既然拿定主意,便是雷厉风行,说到做到。她每日晨起便前往正院,将福晋往日操持事务,尽数承揽过来。
想她上辈子身为OL,整日被领导差遣得团团转,时不时还得到难已完成的任务,不得不硬着头皮几天从零开始学习。
而今生在前院时,她也没做往来接待应酬的事务,这些差事完全难不倒她。
福晋起初满心忧虑,又惊又疑,待观察几日后她见高真如事事安排得井井有条,一颗心也渐渐放下,转而欣慰不已,到最后更是顺着高真如的心意,安心躺卧歇息了。
后院格格得知这事,顿时议论纷纷。有人怂恿那拉侧福晋出面干涉没成,竟是悄悄把事儿递到熹贵妃那。
其实,熹贵妃早就有所耳闻,可儿媳愿意,儿子也并无异议,她这当婆婆的,又何必当个讨人嫌的恶人?故而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假装自己从未知道。
可如今既然有人把消息递来,若不过问两句,反倒显得婆媳不合,又或是有纵容宝亲王宠妾灭妻之嫌。
熹贵妃眼眸微抬,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说话的张贵人:“这事儿啊,我早有耳闻。”
“不过,这终究是弘历那孩子和福晋的屋里事,咱们做长辈的,何必插手过问?”
这番话,一来彰显熹贵妃的宽厚慈和,二来也暗含对张贵人的质问:她身为庶母,为何对宝亲王房中的事如此上心?
张贵人闻言,脸色瞬间涨得通红。她去年刚被册封为贵人,圣宠仅次于谦妃,平日里被众人捧着,何曾受过这般的质问。
张贵人愣了愣,这才磕磕绊绊地接话:“婢妾也是偶尔听闻,担心贵妃娘娘被,被,被小人蒙蔽。”
“高氏乃是皇上超拔的侧福晋,张贵人这话的意思是……”旁边的郭贵人掩住嘴唇,难掩惊色,她话未说完,意思却是明了。
张贵人惊得头皮发麻,连椅子都坐不稳了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:“不是,妾身没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不过是玩笑话,瞧把你吓的。”
熹贵妃见张贵人吓得战战,无情地收回目光,懒得与张贵人计较,只打发诸人退下。
待屋里的嫔妃离开,她先唤太医上前问了几句,而后又使人去将高真如唤来。
在熹贵妃看来,这也不算什么大病,就是高氏行事过于张扬了些,这才让人抓住了把柄。
她委婉地提点两句,没曾想高真如没毫无认错之意,反而是面容一肃,认真道:“贵妃娘娘,妾身阿玛在家时常说起防汛造堤之事。”
“可在妾身看来,这人的身子就与那河岸上的堤坝一般,外表再是精致美观都无济于事。堤坝能否地狱洪水,无关外表,全在于内里是否坚固。”
“若是内里已是虫子蛀空,即便在外头反复加固,也终有垮塌的一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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