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无踪,幽幽地看向高真如。
高真如与宝亲王相处多年,看一眼都知道他肚子里是甚心思。她撇撇嘴,也不多话,只抬起受伤的脚,再露出半侧脖颈。
是谁啊?都说了自己带伤还非要自己上班的!
宝亲王刚刚还窜起来的怒火,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。他分外殷勤地上手,拿起一个枕头垫在高真如受伤的脚下,而后又给她掖了掖被角:“既然受了伤,便在床上好好歇着,本王先到福晋那去了。”
说罢,宝亲王走得飞快。
高真如冷哼一声,调整了下靠着的姿势,再示意石竹等人上前,服侍自己洗漱。
待洗漱好,早食也送了进来。
高真如擦完手,石竹与瑞香也在床榻上支起一张细牙桌,摆上一道白粥与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。
“……怎是白粥?”
“主子,厨房里说是主子受了伤,福晋特意交代让做得清淡些。”瑞香恭声回答着。
高真如噘着嘴儿,愤愤不平,那她刚刚还与徐嬷嬷念叨甚?这不都是白搭吗?
“不过。”瑞香转过身,又取出楠木食盒来:“福晋还要人另外准备了点心,说是主子用完膳,便能吃的。”
高真如直往食盒处看,偏生几人神秘兮兮,说是福晋特意交代过的,怎么都不愿意。
“不会是用几颗糖打发我吧?亦或是橘子什么的?那我会闹的哦?”
“不是不是,保准是主子喜欢用的点心。”瑞香连连摇头,指天发誓的架势终是让高真如放下疑心。她拿起汤匙,慢悠悠地舀上一勺白粥,还别说小厨房厨艺渐涨以后,连白粥都比往日瞧着更诱人了。
高真如嗅着米香,将炖煮得粒粒开花,软糯丝滑的米粥送入口中。
一瞬间,暖意涌入四肢百骸。
这边,高真如吃得正香,那边正殿内那拉侧福晋站起身来,沉着脸道:“王爷,福晋,关于昨日王爷留宿高侧福晋处的事,妾身有话要说。”
且不说坐在上首的宝亲王和福晋齐齐一愣,下面坐着的格格们登时面露异色,暗中交换着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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哇哦,哇哦,哇哦!
莫非是那拉侧福晋要说这于理不合,批判高侧福晋霸占王爷的事儿?
昨日知晓王爷因高侧福晋受伤而留宿的事儿,后罩间的格格也多有不悦,更有人打算待会在福晋跟前探探口风。
可是再大胆,诸人都没胆敢在王爷跟前说,没曾想那拉侧福晋竟是率先跳出来了。
富察格格举起团扇,遮住大半张脸,暗暗好奇,莫非那拉侧福晋此前遇见诸事忍让内敛,是故意隐忍不发?
可这也实在说不通啊。
富察格格心里狐疑,暗下不表,继续看后面的发展。
与此同时,宝亲王更是微微沉了脸,想到昨日宝瓶还劝他去那拉侧福晋那坐坐,登时心生厌恶,声音瞬间冷了下来:“哦?”
福晋微微蹙眉,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,也觉得这事古怪非常。若那拉侧福晋有意批判宝瓶,也应当是与自己禀报,为何偏偏要选王爷在的时候。
她,她看着也挺聪明的,不会傻到以为这么一开口,王爷便会觉得她好吧?
面对室内的古怪气氛,那拉侧福晋是巍然不惧。她不亢不卑道:“王爷,高姐姐身上有伤病,不宜侍寝,偏偏您非要寻这日留宿高姐姐这里,这不合规矩,更是会将高姐姐处于不义之地。”
福晋:?
宝亲王:?
满屋子的格格: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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