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是这么说,但她帮温稚说话,其实还是想着巴结陈明洲,好让她儿子跟陈工多学学本事。
院里老太太可能不太清楚,可她知道啊,陈工现在是机械厂高级技术员,一个月的工资和油票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,她也不指望她儿子能和陈工一样有本事,但至少能有陈工一半也行。
温稚中午饭烙了些葱花饼,凉拌黄瓜丝,做了份丝瓜汤。
今天中午陶芳不在,饭桌上只有陈明洲和温稚,陈明洲饭量很大,吃饭也快,温稚一张饼子半碗汤喝完,男人已经吃了四张饼子两碗汤了。
吃过饭温稚要去洗锅碗,手里的碗却被陈明洲接走。
“我去洗。”
“不用,我去洗。”
温稚连忙追出门外,在陈明洲将碗筷放到锅里时赶紧端起锅碗去了水房。
陈明洲眉峰微蹙,看着温稚急匆匆的身影,像是怕他抢走她手里的锅碗。
这个点水房里的人挺多的,蒋大丫也在洗锅碗,温稚端着锅碗去了蒋大丫旁边。
蒋大丫看见温稚,笑道:“温婶子。”
温稚应了一声,她洗完第一茬锅碗时,水房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,边上的蒋大丫忽然往她身边挪了一步,小声说:“温婶子,你猜我昨天下午干啥去了?”
温稚一愣,对大丫的问题有些不明所以:“干嘛去了?”
蒋大丫见前后左右都没人,朝温稚勾勾手让她低下头,她鬼鬼祟祟跟做贼的模样让温稚更好奇了,她配合的低下头,蒋大丫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昨天下午陈叔叔带我去棉纺厂外面的树后面,让我指出是哪几个在青山广场那边堵了咱们。”
温稚手里的碗“哐当”一下摔在锅里。
她快速抬头看了眼水房里的人,见她们听见这边碗落地的声音只是抬头看了眼又和身边的人聊天,这才松了口气,伸手重重握住蒋大丫的手,低声嘱咐:“大丫,答应温婶子,这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,不然会害了你陈叔叔的。”
蒋大丫点头:“温婶子你放心,这事我连我妈妈和妹妹都没说。”
温稚笑了笑,捏了捏蒋大丫的手:“大丫真乖。”
蒋大丫洗完碗先走了,温稚却有些心不在焉,其实在得知胡宝康他们被揍后,她就怀疑是不是陈明洲干的,不过这件事她也没打算去问陈明洲,只是今天顾辉来找陈明洲时,她才起了想询问的念头。
她担心陈明洲,怕因为自己的事牵连到他。
她只想给这个家里做点事,不想给他们添麻烦。
温稚洗完锅碗出去时没在走廊看见陈明洲,想着他应该去厂里了,她把锅碗放好,进屋时看见桌上已经擦干净了,实在没活可干,便回自己屋里继续做衣服,等一会杨慧忙完了来找她。
屋外传来脚步声,温稚知道是杨慧来了,也没抬头:“你等我一下,我把这几个针脚缝完。”
“嫂子。”
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屋外传进来,温稚一怔,刷一下抬头,便见已经走了的陈明洲又回来了。
她赶紧起身:“怎么了?是忘拿什么东西了吗?”
她拘谨讨好的模样尽数落在陈明洲眼底,男人眉峰皱了皱,声音尽量放柔:“给你拿些票和钱,你收好。”
温稚看了眼陈明洲递来的许多票,有糖票,布票,粮票,油票,还有洗澡票,票下面压了三张大团结。
他就站在屋外,等着她过来拿。
婆婆已经给了她二十块钱了,她不想再拿陈明洲的票了:“不用了,前几天妈给了我二十元,我留的还有。”
陈明洲抬脚走进来,根本不给温稚再拒绝的机会,直接将那些票和钱放在她的床头小桌旁,男人身高挺拔,宽肩窄腰,修长笔直的长腿与她只有一步距离,对方身上强烈的男性-气息倾泻而来,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侵袭着她的每一寸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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