瑰艳,披着彩帛徐徐走来,耳畔金玉耀目,在灯光月色映照下着实富丽逼人。
蓁蓁忙起身行礼,“见过殿下。”
“别装了。”燕月卿却是肆意惯了的,哪怕在皇宫里,说话也不甚收敛,“上回邀你闲谈都推诿了半天,这会儿装什么恭敬。只是可惜啊,皇嫂枉顾礼数,原是想卖谢统领的面子,谁料这些命妇们都不买账。毕竟么——”
她声音微顿,笑吟吟地道:“妾室的身份,原就是正室们瞧不上的,更何况还是靠着相似的眉眼得宠。”
左近并无旁人,她一开口直戳短处。
蓁蓁早已习惯了明嘲暗讽。
前世也曾伤心愤怒,如今想来却只觉得好笑,毕竟燕月卿深怀敌意,若她回回都把这些言语放在心上,还不气个半死?
狗屁臭气,自是不堪多闻的。
且两人身份悬殊,比起前世那些防不胜防的小手段,如今不过是言语滋扰,忍忍也就过去了。
蓁蓁不愿为她浪费情绪,却也不能跟皇帝的姑姑翻脸,只能瞥着湖光,不失恭敬地道:“殿下教诲,妾身谨记在心。”
这般不痛不痒,让燕月卿大为失望。
她出身皇室身份尊贵,太多的东西都能唾手可得,便也失了一些乐趣。自蓁蓁进了谢府,满腔妒恨无处发泄,便忍不住想戳着蓁蓁的短处讽刺揉捏,无非是想看蓁蓁伤心落泪,心里才能痛快些。
如今一拳打在棉花,哪能遂意?
便将凤目微挑,抬步凑近,想将话说得再重些,非得让这鸠占鹊巢的妾室憋一肚子气。
尚未开口,耳畔忽然有锐器破空。
旋即,一柄黑漆漆的短剑呼啸而来,铮然钉入面前的廊柱,震得剑柄轻颤。燕月卿被这动静惊得花容失色,后知后觉地想起方才耳梢一凉,像是被什么冰冷的器物擦耳而过,惊骇之下心头狂跳,摸了摸耳梢,没瞧见血色,才心有余悸地大怒回头。
便见十余步外,谢长离疾步而来。
第26章 护妻燕月卿简直被他气炸。
谢长离原没打算进宫。
他进城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,因衙署那边并无要事禀来,且不知怎的,很想看看几番入梦的那张脸,便先骑马回府。到了外书房没见着阎嬷嬷,才知蓁蓁今夜应沈太后之命入宫赴宴 ,尚未归来。
谢长离原想歇歇,洗尽风尘的。
脱去外衫后,却仍记挂着那道沉默温柔的身影,便迅速换了身衣裳,孤身入宫。
方才沈太后和小皇帝离席,便是听他禀事的。
好在差事办得顺利,且兵马钱粮的事虽有些小猫腻,蜀州的知州和通判还算乖觉,沈太后甚为欢喜,满口夸赞。而后,便说今夜宫中设宴,蓁蓁恰好在席间,谢长离既然来了,不妨过去瞧瞧湖光夜色,也算慰劳途中劳累。
谢长离谢了恩,随他们入席。
女眷们多在赏玩灯色,蓁蓁并不在席间,谢长离扫视周遭,找了片刻,很快就瞧见了那道身影。
比起满目光彩耀目的华裳,她的衣裙颇为清丽,应是不愿再贵妇间出风头的缘故。但少女生得天资瑰色,哪怕不以金玉宝石装点,那身段姿貌也是旁人难及的出挑。此刻灯笼映照,月色流辉,她站在廊下暗处,如从画中走出。
可惜,旁边有人煞风景。
谢长离瞧见燕月卿那骄横凌人的姿态时,便不自觉皱了皱眉。待走近些,眼见蓁蓁恭顺垂首,燕月卿却步步紧逼,心下愈发不悦,袖中短剑便即脱手而出——那是帝王特许,以示信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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