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长离虽无意派人跟踪,因上回蓁蓁出城时遇袭,却也留了心,特地召见过护蓁蓁出行的侍卫,询问途中可有异常动静。是以蓁蓁这阵子大概去了哪些地方,他心里都有数。
这会儿他也没追问,只坐在窗畔椅中,朝她招招手——
“过来,有话跟你说。”
蓁蓁乖巧地站过去,将满脑子账目暂且放下后,这才觉出口干舌燥来,取了桌上晾冷的茶来喝。
谢长离等崔嬷嬷退出去了,才道:“上回夏夫人的事,还没忘吧?”
“没忘。”蓁蓁低声。
“还在生气?”
蓁蓁垂着脑袋,牢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祖训,低声道:“不敢,妾身做得也有不妥之处。”
这模样儿,分明是心里还别扭着。
谢长离竟自勾了勾唇,修长的手指把玩茶杯,声音也不紧不慢,“夏夫人身边有个小丫鬟,叫做银坠。半月之前被燕月卿收买,两回撺掇夏夫人母女出门,恰好都遇到了你。前日,银坠借采买之机独自出府,去见了公主府一位小管事的远亲。”
“你猜,她去做什么?”他靠在花梨椅背,惬意地吹着窗畔晚风,那双眼睛觑向蓁蓁时,竟存着循循善诱的些许笑意。
蓁蓁微愣,想了想才隐约猜到什么。
但因事涉夏家,没敢说。
便见谢长离屈指扣着桌案,颇惋惜地道:“她自是去通风报信,将挑唆夏家的战果报给新主子,领赏去的。啧,瞧你生得也机灵,怎么这种猫腻也瞧不出来?”
话音落处,眼尾微挑,饶有兴致地看蓁蓁的反应。
第19章 生辰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。……
蓁蓁原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,哪料谢长离竟会说这些?
四目相触,男人的神情饶有兴致。
她低低的“啊”了声,抛开心头那点小别扭,揣摩出其中原委后,也终于明白了当日谢长离骤然斥责的缘故,“所以主君当时出声斥责,其实是听出了端倪,故意露出破绽想引蛇出洞?我还以为……”
“以为什么?”
“没什么!”蓁蓁赶紧摇了摇头,意识到他并非真的蛮横欺她,而是暗里替她留意,嘴角到底还是浮起了笑。
而后,春波般溢到眼角眉梢。
她原就生了极美的容貌,这会儿芥蒂消去,暗生欢喜,便似清晨初升的阳光照上娇艳花枝,染得整个人鲜活灵动,柔婉多姿。
谢长离的目光黏在她身上,心底悄然生出想抚摩她笑靥的贪念,却又很快警觉,垂眸收回视线。
“燕月卿的事既是我招的,我自会解决。”他将茶喝尽,起身时看了眼窗外日色,“时候不早了,这点辛苦能换顿饭吃吗?”
蓁蓁闻言不由莞尔。
“主君终日劳累,妾身原就该好生伺候饮食的,正好今晚菜色不少,添副碗筷就是。主君若有想吃的,让赵姑姑现做也成。”她难得见谢长离心绪不错,忙唤清溪她们备了水,带他到里头洗过手,而后同去用饭。
……
这顿饭吃得倒很香甜。
谢长离瞧着仆婢们并无恭贺芳诞之语,猜得蓁蓁没打算张扬,便也没戳破。蓁蓁要给他夹菜盛饭时,他也没像上回似的泰然而受,反倒挑着她常下筷的菜给她搛了些。
晚饭末尾,崔嬷嬷端来了一小碗面。
蓁蓁捧着小碗,细嚼慢咽。
谢长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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