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枝鸾抛去杂思,问道:“那杯毒酒,没有什么副作用吧?这么多天了,也不知道堂兄情况如何。”
稚奴回道:“殿下放心,宋缜世子服用的是龟息散,是用龟息丸研磨成粉,辅以更温和的药材制成,药性温和,对身体几乎无碍。”
宋枝鸾对稚奴办事向来放心,听到这话,也不再多问。
出乎意料的,她又想起了谢预劲。
方才他说的话的意思,莫不是已经知道宋缜假死的事了吧。
这事宋枝鸾筹谋许久,连玉奴都被蒙在鼓里,未曾落下把柄,翻遍京城更是寻不到一点证据——因为那毒药,是宋缜亲自加在自己杯里的。
注定查不出什么。
他是怎么知道的。
宋枝鸾想的入神,稚奴等了好一会儿,才等到她开口:“皇兄忌惮谢预劲,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让他离京,免得京中有异动,很快会有异动的,就是金吾卫了。”
她想起那双蒙住脸与身形的公主府亲卫的眼睛,能被皇兄派来杀她,想来也是个重要人物。
宋枝鸾从书房里找出一幅画来,交给稚奴,“把这幅画送到玉奴手上,告诉她,要是见到有类似长相的男子,需得多多留心。”
稚奴看着这张画,有那么短暂的一会儿功夫觉得眼熟。
但细细一想,那点熟悉感又转瞬即逝。
“是,殿下。”
……
山林中燃着火把,两座墓碑立在其中。
被挟持过来的僧侣正在试图为亡魂超度,宋亮颓丧的坐在木桩上,紧抱着头痛哭。
宋缜我儿,是父亲无用,竟连你的衣冠冢都立不了。
一名将领上前,火堆的光将他甲胄上干涸的血迹都映照的清清楚楚,“王爷,如今不是伤心的时候,为世子建坟是重要,但为世子报仇,才是当务之急!姜朝派了谢预劲来,我等不能坐以待毙!”
宋亮哭道:“你们待如何?”
“王爷,如今姜朝已无我们的容身之地了,需得退守怀安,自立为王,怀安是王爷的封地,百姓爱戴王爷,有了民心,才好动作。”
“王爷,不可!如今退守怀安,只会让姜朝士气大涨!只有让军中将士,化悲愤为动力,一鼓作气,将他们冲散了,才有机会!”
吵至兴头,其中一人激动低拽住宋亮:“王爷已经错过了两次机会,若王爷在被驱逐出京的那日下定决心,宋缜世子就不会落在宋定沅手中!若王爷在临安河畔下定决心,没有耽误那几日的功夫,宋缜世子就不会死在他们手中,瞻头顾尾,难成大事!反吧!王爷!”
宋亮缓缓闭上眼,半晌,睁眼时眼里已遍布血丝。
“反!那便反!”
“宋定沅,是你逼我!”
……
清晨时分,公主府的屋檐上泼了一层碎金,连阶下的青石苔都都透着股清新劲。
昨日有人送了只狸奴来,宋枝鸾令人将它洗干净了,一大早便在院子里逗着它玩。秦行之来时,她正在给它喂着鱼干。
“殿下。”
宋枝鸾没抬头,“嗯,这么早找本公主有何事?”
秦行之看着她抚摸狸奴的手,沉默片刻后道:“家中有些急事,微臣需得回去一趟,因此来向殿下告假。”
“新鲜,你手伤未愈,让你休息两日都不愿,今日却来告假,”宋枝鸾道:“告多久?”
“七日。”
“行,七日就七日,你若告假,那亲卫统领一职,本公主就得让人暂代了。”
秦行之点头:“已经安排妥当。”
宋枝鸾将狸奴抱在腿上,把玩它的肉垫,“嗯。”
秦行之没有再多说,事关重大,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。
等他离开,宋枝鸾才把这只雪白的狸奴放在地上,抬眸望向正门,声音低的像一声叹息。
“去吧。”
既然宋定沅对你们秦家有非死不能报的大恩,那便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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