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，又为什么要杀这个人。
他趴在雪地里，用狙击枪观察着对面的军事建筑。
身旁的老杰克将一个酒壶塞到他手里。
“孩子，多少岁了？”
盛郁一动不动，半晌才从僵硬的嘴里挤出两个字，“十九。”
老杰克打开瓶塞，“可以喝酒了，来，尝尝，酒能暖暖身子，也能让你的思绪更清醒。”
盛郁受到老杰克的鼓励，犹豫片刻，接过酒壶抿了一口。
火辣辣的液体入喉，沿着喉管蔓延至五脏六腑。
盛郁皱着眉头，“很奇怪。”
老杰克笑着说，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盛郁晃晃脑袋，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红，“这壶酒可以送给我吗？任务完成时间应该能提前。”
“好，这里就交给你了。”
第二天晚上，盛郁完成任务，拿着空酒壶回到了老杰克的小木屋。
外面冰天雪地，木屋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，温暖舒适。
老杰克接过空酒壶，为他重新灌满了一壶，“孩子，这个送给你，回去的路上喝。”
盛郁环视一圈，目光落在墙壁架子上摆放着的一瓶瓶酒，“这些都是什么酒？”
“我给你灌的是伏特加，我这里还有威士忌，白兰地，还有一些朗姆酒。”
盛郁好奇道：“我能都尝尝吗？”
老杰克哈哈一笑，“你会喝醉的，怎么样？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吗？”
盛郁眼睛亮晶晶的，点点头，“有。”
老杰克站在柜台前，拿出了几个杯子，每瓶酒倒了一杯。
“这个世上还有很多酒，类似啤酒，黄酒，清酒之类的谷酒，还有葡萄酒，苹果酒之类的果酒。”
“我喜欢烈酒，威士忌，白兰地，朗姆酒，龙舌兰……还有华国的白酒，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尝一口。”
老杰克咂咂嘴，一脸向往。
盛郁拿过一杯威士忌仰头倒进了嘴里。
“我可以去一趟华国，给你寄一瓶。”他说。
老杰克笑容越发和蔼，“好，咱们说好了啊，你别忘了。”
盛郁又往嘴里倒了一杯酒，“不会忘的。”
一杯杯酒下肚，他常年高速运转的大脑忽然宕机，体内似是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。
火苗窜起，烧掉了他常年紧绷着的神经。
盛郁再次醒来时，身上被什么东西压的喘不上气来。
他揉着还有些眩晕的脑袋，将压在身上的东西全部推开，站起身，摇摇晃晃踩着废墟，撑着柜台往外挪。
一阵寒风吹来，冻得他打了个喷嚏。
不对，怎么有风？
盛郁茫然环视四周，猛地惊醒。
房门被人强行破坏，墙壁四处都是弹孔，已经有暴雪吹进了房子。
老杰克的尸体已经在这寒风中僵硬，他胸口中了一枪，这是致命伤。
而他刚才躺着的地方，上面铺了几层动物皮毛，不仅能为他保暖，还将他结结实实藏了起来。
他站在老杰克的尸体前，第一次感受到了悲伤的情绪。
他拍了拍胸口，躬身捡起老杰克的帽子戴在头上，顶着寒风，将他的尸体埋了，并做了标记。
货架上的酒几乎全部被毁，盛郁捡了一瓶完好无损的威士忌装进包里。
他沉默着，通过气息和脚印等蛛丝马迹，找到了那几个猎户，杀了他们给老杰克报仇。
回到组织，他在训练场的食堂打了饭，将那瓶保藏完好的酒拿出来，珍惜摩挲着酒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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