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夫妻俩真是……”贺念艰难地说,“不顾人死活。”
“又不是经常发生。”竹听眠检查一遍辛光的表情,才反驳。
“是,也就隔三差五而已。”贺念哼笑。
“跟你们说不明白。”竹听眠越发觉得此处水深火热,再继续待下去总要想起来刚才李长青的事情。
于是她说:“有时候解释的成本大到我宁愿被人曲解。”
然后她把人都轰出堂屋。
“多新鲜,还害羞上了,”贺念发现聊天框里来自齐老板的最新回复是零,由此忍不住吐槽一句。
齐群和杠子决定去单独商量一下关于牛大姐的事情,罗丝去厨房里找周云,剩下王天和贺念,也没必要在冷风里吹着,干脆去员工宿舍小坐一会。
“又吵了啊他俩,”王天还是忍不住感慨的念头,毕竟也没见闹得这么厉害的时候,忍不住关切,“这会不会吵出问题来?”
“吵出问题?”贺念都听笑了,“你瞅瞅他俩总在吵什么?”
王天想了会,发现理由真是五花八门。竹听眠已经烧迷糊了,意识时而在时而不在,偶尔能听见李长青骂骂咧咧,像是抱着她在跑。
等再睁开眼,满天的星光洒下来,晃得她眼睛发晕。她缓了两秒才意识到,这不是星星,这是劳斯莱斯的星空顶。
她在李长青车里。
竹听眠艰难侧过头,发现自己被安全带牢牢绑在副驾,整个人被开到最大的暖风吹着。
李长青正沉着脸开车,眼神死死盯着前方,连口罩都没戴,看起来很是着急。
竹听眠晕晕乎乎地想,这人如果能一直这么闭嘴不说话,还真是挺养眼的……
他要是个哑巴就好了。
谁能给他毒哑啊。
竹听眠在心里短暂感慨了一下,意识彻底断掉,昏了过去。
她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,再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。床单光滑,摸起来可比她最贵的衣服舒服多了。
她慢慢适应着房间里的光线,刚一动胳膊,就察觉到不对劲。
手背上有个针眼,旁边床头柜上还摆着几盒拆开的药,玻璃瓶的矿泉水,温度计,全套护理用品。
竹听眠撑着身子坐起来,低头一看,彻底僵住。
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T恤,明显是男款,宽松得领口滑下来半边肩膀,袖口堪堪遮住手肘,面料细腻得过分,一看就不是便宜货。
竹听眠瞬间清醒了,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。谁,谁给她换的衣服?!
就在这时,房间门开了。
李长青懒懒地倚在门框上,幽怨地盯着竹听眠,整个人像是憋了一肚子气:“你醒了?”
竹听眠声音带着沙哑:“……是你给我换的衣服?”
李长青冷笑一声:“你想多了,我对女人过敏,碰你还不如让我去死,我叫家庭医生给你换的,特地给你找的女医生,你大可放心。”
竹听眠掀开被子坐起身,脑子里闪过昨晚昏迷前的画面,车内的星空顶,男人沉默开车的侧脸,她被暖风包裹的恍惚感……再看看现在这人,果然,安静的时候还像个人,一开口就让人恨不得捂上他的嘴。
她没力气跟他呛,疲惫开口:“我是不是发烧了?”
“对。你发烧了,41度。”
“说真的,我真搞不懂你,3301号。放完狠话转头就跑,你说你跑了就算了,你又不是没有钱,为什么偏要去住那种老鼠洞?害得我在那破地方敲了一晚上门,你怎么想的啊?我现在浑身上下都臭死了,那味道洗都洗不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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