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青佯装未察,轻笑了声:“我是什么豺狼虎豹?”
竹听眠却好似没听出他话语中的不虞,垂睫指向散落一地的弹壳,他这人玩起枪子来丝毫不心疼,让她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,好不容易挑了处干净的地方,她才不想冒着滑倒的风向走过去。
“辞哥,你总该考虑考虑我。”
李长青不习惯有人在旁边,都是等弹夹空了,彻底尽兴后才让人来打扫,头一回碰到竹听眠这样的不速之客,的确忘了这一点。
她这话说得一语双关,红唇挽起清落的笑,意味明显,乌眸倒是显得无辜,好似说者无心,听者有心。
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些话。
李长青没有再深入往下想,情绪闪过一丝不耐。自从她出现之后,总能扰乱他自以为已然沉敛平静的心绪。他烦躁地用拇指压住枪柄。 W?a?n?g?阯?F?a?B?u?Y?e????????????n??????????????o??
竹听眠一手捂住胸口的位置,边弯腰去拾地面的子弹壳。
“呀——”她惊呼一声,匆忙抽回指尖,秀眉下意识蹙紧,想要后退,却不慎踩到了弹壳,身体霎时因为惯性向后仰倒。
李长青这次没有再作壁上观,沉着脸扶稳了她的腰。熟悉的香味再度缠上来,她几乎是以依偎的姿势,靠在他紧实有力的胸膛上。他身上的肌肉因她的贴近而绷紧、僵硬,一切变得不受控起来。
从他开口的那刻起。
竹听眠抻直了指尖,顶端缀着一抹花蕊般的红,同她白玉般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这是……过敏吗?”
李长青平静道:“烫伤。”
竹听眠沉默片刻,贡献出了毕生的演技,“怎么会?”
“刚出膛的弹壳温度极高,连发的情况下,最高能达到两百多度。”
李长青稍瞬一顿,乌暗的眸子擒住她,“别告诉我你连这点常识都不懂,就敢跟着庄缚青他妹妹四处鬼混。”
“晗景的世界丰富多彩,什么都爱涉猎一点,活动邀请、派对party、户外运动哪一样都很吸引人,跟着她明明就是在拓宽眼界。”
竹听眠忍不住为庄晗景叫冤,要说鬼混,也是庄晗景被她带坏,无缘无故背这口黑锅,实在是让她良心过意不去。
她正欲展开辩驳,对上李长青那双泛着一点薄怒的凤眸,冷不丁地哑了声,话到嘴边悉数咽了回去。
“辞哥。”竹听眠注视着他的眼睛,“你这是对庄缚青有偏见。”
李长青那么敏锐,不会听不出这其中的绝妙。
差点忘了,庄缚青才是那场局的组织者,又是她闺蜜的亲哥哥,论亲疏远近,到底是比他这个‘朋友’更值得维护。
“我对他没偏见。”李长青眼底的黑仿佛能将她整个吸入其中,幽暗,深冷,探不到底。
“对你有。”他冷漠地补充。
平白被骂了一通。
竹听眠倒也没受挫,反倒觉察出逗他生气的乐趣,扬唇道:
“可是偏见就是用来打破的,既然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,辞哥难道不应该试着对我改观吗?”
李长青松开掌锢她身体的手,将步枪扔回枪架上,抬眼扫过去,她立即作出几分乖巧的模样,眼里却酝出几分狡黠,他隐约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。
“你跟安保也是这么说的,对吗。”李长青微顿,“朋友。”
“辞哥包了场,他们恪尽职守,当然不会放陌生人进来叨扰。”竹听眠说,“辞哥的朋友除外。”
李长青没有责怪她打探自己的行程,也没有斥责她自作主张地溜进来,只轻讽似的评价:“投机取巧。”
何止投机取巧,她还近水楼台,从他兄弟那抄近道呢。
这些话竹听眠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,她眸光一转,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上次通话前,辞哥亲口答应了,要跟我做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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