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路下坡,竹听眠走的小心翼翼。
南坡是木卓巴尔山山脉植物生长最茂密的低山热带雨林地区,虽然是河谷地,却也有近3000多米,偶有几丛嶙峋怪石裸露,上面已经密布着厚厚的苔藓。
进了河谷,竹听眠沿着平日带青兰卓玛走过的采药地点一路寻找,“卓玛!卓玛——”
山路迂回,雨势渐小。竹听眠清零的声音在山谷间徘徊,前面有一处山坳是她们采药时经常避雨的地方,竹听眠径直朝里走去。
不及竹听眠走近,青兰卓玛的声音已经从山坳间传出:“阿散莫、阿散莫!我在这里……”青兰卓玛急切地朝竹听眠招手示意,两条乌黑整齐的麻花辫在胸前摆动。
待竹听眠走进了,她宝贝似的把盖着藏袍的药蒌,递在竹听眠面前,洋洋笑道:“看我可找到宝贝了!”
竹听眠并没有理会她口中的宝贝,此刻卓玛只穿了一间单裙袍,轻抚了她的额头,长舒了一口气,“我的宝贝在这里,以后出门采药,一定要注意天气。这里山路复杂,就算经常来可到了雨季还是很危险的!”
青兰卓玛的母亲意外去世后,青兰卓玛因为年纪小,也得了重病,卓玛的父亲听人说竹听眠医术高明,是活药王转世,玛拉布孜的使者,就带着青兰卓玛来看病。
藏族牧民家的女孩自小放牧,游荡在高原的草甸之中,羊圈和家人是他们的全部,鲜少有自己的生火,卓玛家经济条件不好,卓玛的父亲担心青兰卓玛病重治不好,就请竹听眠收了青兰卓玛当女徒,希望可以抵药费。
竹听眠见青兰卓玛年幼,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,想到自己也是无父无母,就鬼使神差的收下了青兰卓玛,病治好了她的病,待她如亲妹妹一样。
一股暖流涌上青兰卓玛的胸口,小脸憋的通红,自从她姆妈去世后,就没有人这么竹心她了。瘪了瘪嘴,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。
“还看什么?还不快把衣服穿上,你生病了还不是要我来治?”说着取下盖药蒌的衣服披在了卓玛身上。
此刻晨雨停歇,二人出了山坳便顺着来路朝扎基寺走去。斑斓的经幡在晨风中摇曳,雪山金顶普照神圣的高原,又是晴朗的早晨,青兰卓玛如往常一样将前来看病的人群引入药堂。
每一个前来看病的人都心怀对玛拉布孜的虔诚和敬畏。期待加速时间的流逝,看完最后一个病人,竹听眠惯例起身朝神龛上上了三炷香。
李长青站在走廊下,一直观察着忙碌的竹听眠,嘴角勾勒的弧度,连他自己都未察觉。
“江阿佳!阿散莫,是江阿佳!”青兰卓玛送走最后一个送礼物的客人,发现了李长青,意外的叫了起来。
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”竹听眠走至门前,打量了一眼李长青。
几日未见,李长青已经恢复健康,剪裁合体的羊毛呢外套勾勒出他颀长完毕的身材,让他显得成熟稳重又不是干练。
他故作玄虚,说道:“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,你猜猜是什么。”
“你母亲的病好了吗?”
竹听眠仰头看着他,额间的碎发似乎被重新修剪过,整齐而干练的修饰着他光洁的额头,一双如星辰的黑眸,闪闪发光,如银河落在了竹听眠的脸上。
“你对你的药很自信。”
竹听眠含笑将李长青引入药堂。
青兰卓玛以为二人有事要谈,收拾了竹听眠看病的工具及就去药房整理早晨抓药留下的药物。
“不是自信,是你的孝心感动了玛拉布孜。保佑了你的母亲。”
“果然,那次让我摘药是假,试探我才是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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