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的关系仍旧算是不冷不热,竹庆在家的时候,俩人还能被强迫搭几句话,现在竹庆不在,平时连说话的切入口都找不到。
前几日华城突起阵雨,家里也泛起潮湿来,他们住的小区也是几十年前建的老房子了,空间是大,两层楼,但年代还是比较久远的,一到雨天就黏答答的叫人颇为难受,竹听眠一直捱到凌晨一点都没睡着,脑子里像是在放电影。
忽而,她听见房间里有细细的嘎吱嘎吱的声音,竹听眠倏地从床上下来,竖起耳朵仔细听,觉得像老鼠啃东西,于是她立马跑了出去,在走廊里踱来踱去,脚步声把李长青惊醒。
他穿着过大的睡衣,乌发柔顺地垂在耳侧,在视线不明朗的情况下,右眼眼皮上那颗痣仍然清晰可见,锁骨上也有,不过没眼皮上那颗惹眼。
李长青打开门问她怎么了。
家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,竹听眠犹豫再三,只能向他求助:“我房间里好像有老鼠。”
李长青思索了几秒,提议:“那你今天睡我房间?”
“你认真的?”她瞪大眼。
李长青低低笑了几秒:“在想什么?我的意思是,怕就跟我换房间。”
他指了指身后,李长青的房间是原来的客房,空间没有她的大,摆了一张两米的床和一张长方形旧木桌子,连窗帘的质量都很不好,非常透光,敏感一点的人估计睡不踏实。
但那也总比跟老鼠睡在一起要好,竹听眠向来不会苦了自己。
她没有推拒,刚走进去没几步,脚尖踢到什么东西,竹听眠顿住脚步,视线下移,捡起来一看,动作立刻变得极为僵硬。
是三级片原碟。
她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,李长青的视线也顺着她搭在肩上的头发落向她手中,他连一点羞耻的情绪都没有,神态自若:“惊讶什么,这不是姐姐之前溜进我房间,放在我枕头底下的吗?”
就是因为是自己干的,竹听眠才觉得脸热,说话也难得结巴起来:“我……你为什么不扔掉?”
“我以为这是你的品味。”他不紧不慢地说,接过她手里的碟片,再抬眼,漂亮的眼睛追着她窘迫的表情不放,似乎觉得好玩,玩味地喊她,“你自己看过吗,姐姐?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竹听眠鄙夷。
李长青点点头:“我还以为是你特意挑选给我的,看来你不知道这碟里的主角是什么关系。”
他笑了,轻张唇齿,突然放慢语速念:
“红线是藏在血管里的,你不要不承认。”
听见这话的瞬间,竹听眠的脸乍一下变得煞白,难以置信地看向他,怀疑起自己的耳朵。
李长青注意到她的表情,眉眼之间显得更加深不可测,笑声从他淡红的唇缝间溢出来,连胸腔都在震动。
他摸着方形碟片盒子的边沿,解释着:“这是里面的一句台词,我印象很深。”
李长青意有所指地看向她,那眼睛半弯着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,他的目光如涓涓细流一样与室内微弱的光线融为一体,粘稠凝滞,又极富攻击力,如同细密的针线,要将自己缝进眼前人的眼珠里。
“所以当听姐姐把这个放进我房间,叫我很是……”李长青讨好似地看着她,说,“心情复杂。”
其中竹听眠觉得名字最好听的,是一种叫“尖吻腹”的生物,她觉得这名字很奇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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