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的塑料模特笑。
笑得很是难以言喻。
她当即了然,又叹着气摇头,把衣服递给李长青。
李长青觉得阿姨大概是误会了什么。
当晚,陈兰回家后先是很慈爱地揉了揉儿子脑袋,又苦口婆心说了许多话,最后委婉地问:“长青啊,是不是想处对象啦?”
李长青人麻了。
*
“她是真的很漂亮。”孙明仰在躺椅上感慨,用脚尖挂着人字拖,仰面叹气。
盛夏热情烧到顶端,天地一派闷热,李长青没穿工装,光膀子挂围裙,埋头雕花。
闻言,瞟了眼孙明,并不接话。
算起来,到今天为止,他已经有四天没有见过竹听眠,仅有的沟通就是手机里那个助理每天来信,先是抱歉,然后更新自己来签订合同的日期,最后就是请求一定照顾眠姐。
这可真让李长青犯难,毕竟他的确没什么闲暇,而且人都见不着。
就是见着,人也不爱多说话。
隐隐约约地,李长青觉得竹听眠像是在针对自己,又不晓得原因。
不过他所到之处,人人都在谈论竹听眠。
孙明要是家里铺子没事儿,总爱往李长青这里跑,以往都这样,今天过来,人还没坐稳,张嘴就说竹听眠。
“长青,她以后买了房要干嘛呀?”孙明弓着身子,把躺椅拖过来,“她会留在这吗?”
李长青朝面前的木头吹了口气,吹开木屑,说话时看都没看孙明。
半晌,回答说:“怎么可能留在这?”
“我想也是,”孙明怅然道,“那种美女,生活中肯定有一万个人追她,谁都得五迷三道,那句话怎么说来着?”他夸张地举起一根指头,“男女通吃!”
李长青瞪他一眼,“别他妈瞎用词。”
孙明挺直腰板,“我怎么瞎用词了?我昨儿个下午见着人了,她冲我笑了笑,我这心啊,当场就化了。”
他捂住胸口,摇着头说:“我觉得我能把命给她,你说怎么就有人能长那么好看呢?这是吃什么长大的?”
李长青手上没停,刻刀在木纹上游走,闷声笑了,“反正不是吃你家的猪肉。”
“哎!”孙明极其不爽地喊了一声,又往这凑了些,还想继续往下说。
李长青正想说挡光了,就听铺子外有人叫自己名字。
里头两人齐刷刷看过去,竹听眠就站在外面。
她今天没穿裙子,T恤略大,一部分扎在裤腰里,因为天热的原因,裤腿微微卷起,露出纤细单薄的脚踝。
李长青再一次想,她真的很瘦。
不由多看了两眼。
竹听眠脖子上挂着个卡片相机,没戴帽子,皮肤被晒得微微泛红,额头上有层薄汗,几缕头发被捉住黏在那,这个人看上去走了不少路。
视线对上时,竹听眠问:“这是你家的铺子?”
李长青“啊”了一声,又点点头。
“在忙吗?”竹听眠又问。
李长青又“啊”了一声用作回答。
孙明听不下去了,回头看了李长青一眼,立马起身,庄重地穿好人字拖,亮着眼自我介绍一番。
竹听眠把视线从李长青脸上移开,看向孙明。
李长青又看了几秒,继续低头做自己的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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