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汐望着窗纸上人影渐渐远去,确认自己暂时安全了,立刻转头去看裴不沉。
他刚好按下眼中暴虐的黑气,面色有些苍白,同她微微一笑,一边把准备杀人的珠钗放下。
宁汐扶着他坐在床边:“是之前在风月楼染上的鬼气吗?”
裴不沉轻轻点头。
宁汐憋了一肚子的恼火,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,有什么事就宁可自己藏着憋着,她问了也不说实话,直到纸包不住火,才想要一逃了之。
偏偏眼前人又一副虚弱无比的模样,令她想呵斥也无从下手。
她鼓起脸颊,过了一会,才硬邦邦地撂下一句:“等回了白玉京,我再跟你算账。”
裴不沉依旧轻笑,两只胳膊环住她,脑袋垂在她的颈窝,来来回回蹭,像只粘人的大狗:“对不起嘛,念念,是我不对,以后不会这样了。”
宁汐对此半信半疑,把撒娇的大师兄推到一边,低头检查他衣服下的身体:“水牢里他们对你用刑了吗?”
裴不沉下意识想要收回手,被宁汐瞪了一眼,才无奈地笑起来:“一点皮肉伤,无碍。”
宁汐看清了那些皮开肉绽的鞭痕,没吭声,重新站起来:“我去外边探探路,顺便看看能不能找点药和食物回来。”
昆仑丘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,大师兄身上的鬼毒也很麻烦,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,至少要在下一次发作之前回到白玉京。
她刚刚打定主意,门就被轻轻推开了。
茱萸捧着一个匣子,快步进门,一边大声道:“南宫姑娘的嫁妆就摆在这里了,里头东西贵重,你们没事就不要再进来,免得毛手毛脚,磕坏了哪里,就是把你们卖了也赔不起。”
门外婢女齐刷刷应:“是。”
然后她将匣子放在桌上,抬眼对宁汐使了一个眼色,便退了出去。
宁汐抱过匣子,打开一看,里头药品食物一应俱全,最底下居然还放着裴不沉的逐日剑。
也不知道茱萸是怎么拿到的。
裴不沉将剑收好,若有所思:“看来念念交的新朋友,在昆仑丘地位不低呢。”
宁汐挠头:“我还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外门弟子。”
“外门弟子也有很厉害的,就比如我们家念念。”裴不沉一边上药,一边又啄吻一下她的脸颊。
宁汐呆呆地摸了摸被他亲过的地方,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。
夕阳渐落,屋里逐渐昏暗,茱萸临走前好心留下了两盏红烛照亮,此刻却成了棘手的存在。
因为一走动影子就会被烛光映在窗上,未免被屋外人发觉,宁汐只能躲在喜床内,借由宽大的床幔遮掩身形。
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喜被上绣并蒂牡丹的金线,心里有些怪异,这喜具正主都还没用上,却先被他们两个不速之客给占了。
裴不沉上了药,洗漱过,大概是嫌弃那一身月白袍子在水牢里沾了血灰,干脆就不穿了,竟然堂而皇之地把架子上摆的崭新喜服取了下来套在身上,居然还意外的合身。
系好新郎服袍带,他扭头朝宁汐看来。
暖黄烛光下,少年的身形一半藏在影中,一边浸晕光团,耀目清晰的是利落剑眉、细长眼梢,一身热烈如火的大红喜袍团花蛱蝶,行步风流,款款朝她走来。
他像模像样地朝宁汐拱手作揖:“娘子,为夫来晚了。”
宁汐坐直了身体,对他突然的玩性不知如何应对,只好讷讷应了一声:“哎。”
裴不沉一步跨上床前台阶,坐在她身边:“念念也去换喜服吧。”
宁汐连忙摆手:“那是别人的东西。”
他却不以为意:“旁人的东西的确不能拿,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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