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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裴不沉起了个大早,玉冠束发整整齐齐,请示过守门长老后马不停蹄地下了山。
落桑镇人来人往,他像是心中有数一样,径直去了一家妇科医馆。
当他说明自己的来意后,大夫一脸见了鬼的表情:“哈?你要看妇人生产?哪里来的小变态,年纪轻轻不学好跑到这来找抽了是吧?!”
裴不沉一张青涩的俊脸红得都快滴血了,他从来没有被
这样的污言秽语辱骂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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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夫推推搡搡地把他赶了出去,裴不沉用力抿唇,在原地站了一会,绕到了医馆后门。
还没到后窗下,就已经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,屋内正有一位妇人难产,裴不沉听见女子的惨叫和产婆的惊呼,一阵阵心惊肉跳,脸上白了又青。
他找了一块石砖,站上去,趴在窗口偷偷往里瞧,只能看到一个大概——昏暗湿热的狭小室内,油灯晕开了似的发亮,铜盆里的血水鲜艳得刺眼,一盆接着一盆地往外倒,但是好像血永远也流不完。
“哇——”婴儿的响亮啼哭响起。
“生了,生了!”
伴随着产婆欣喜的欢呼,裴不沉看见床帘掀了起来,年轻的母亲面容惨白,汗涔涔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死鱼鳞一样的光泽,可她笑得很开心,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去抱自己的孩子。
屋内一片欢声笑语,裴不沉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,跳下石砖,跑回医馆正门。
“我想开一副肚子疼的药。”他找到大夫,认真道。
大夫没听懂:“治肚子疼的药?”
裴不沉摇头:“不是,是能让我肚子很痛很痛的,最好能疼上三天三夜。”他也想感受一下母亲当初拼死生下他时的痛楚。
知道有过痛,才会知道有过爱。
“莫名其妙!”大夫又要把他往外赶,却看清了少年眼里的执拗与期待。
大夫的手停了下来,片刻,烦躁地挠头:“给你开就是了!”反正吃了不伤身体。
……
裴不沉痛得在床上躺了三天。
而宁汐一直看着他,看着他痛得夜不能眠,冷汗浸湿床单,连起都起不来。
他却笑得很开心。
等身体好的次日,裴不沉早早起了床。
瘦弱的少年靠在窗边,从柜子底下找出了一筐针线和红布包,红布包打开以后居然是上次被裴从周弄坏的绸伞。
宁汐立刻意识到他是想要补好那柄伞。尉迟今禾为了这柄伞大发雷霆,他觉得这应该是母亲很看重的东西。
他想要让母亲开心。
宁汐托着腮,坐在矮桌对面,看他指尖银针翻飞,慢慢将那弯流银上弦月缝补如初。
窗外的太阳落下又升起,斗转星移,少年始终坐在床边,手中的针一直没有停过。
落下最后一针的时候,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,转动脖颈时“咔嚓”一声,突然道:“你还要这么看着我多久?”
宁汐一惊,连忙捂住了嘴,大气都不敢出。
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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