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肯进屋子,却又站在窗边不肯走。宁汐不知道他深夜来这里是做什么,是温书吗,不像。
难不成是来找她,可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?
“大师兄?”宁汐又唤了一声,拿捏不准要不要自己出去,好歹帮他撑一把伞。
看他淋雨受冻,都开始打颤了。
裴不沉没有应,他似乎处在某种无法解除的境界之中,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她,眼里有困惑,又有莫名的打量戒备,似乎是极大的痛苦,可又掺杂着癫狂的喜悦……
他忽地俯身上前,一只手落在宁汐脖颈,骤然发力掐紧。
宁汐喉间一窒,呼吸不畅,她眼前一阵发黑,剧烈挣扎起来,手指死死抠住裴不沉的手腕。
裴不沉突然松手,宁汐双腿一软,跪坐在蒲团上,疯狂咳嗽起来。
“抱歉。”裴不沉平静道,朝她摊开手掌,展示给她看掌间的一抹血痕:“方才有只飞蛾趴在你脖颈上。”
宁汐捂着脖子,
一时不知该说什么,只好道:“谢谢。”
裴不沉很古怪地笑了一声。
一时沉默。
窗外风雨不绝,飞花漫天,裴不沉静静地站在窗边,鸦发飞扬,偶尔发稍划过了宁汐的脸颊,又湿又冷。
“师妹有丧服吗?”他突然问。
宁汐被他问呆了,但还是下意识想了一下,摇头。
修士寿元长久,一般都不会备着这东西。
“那准备一套吧。”裴不沉淡淡道,“很快就要用上了。”
宁汐一头雾水,可裴不沉看起来没有打算向她解释的意思,转过身,月白身影消失在雨夜里。
大师兄怎么越来越像个谜语人。
宁汐摸了摸被他握过、雨水打湿的手背,冻得龇牙咧嘴。
要不还是找个机会见他一面,把这些日子桩桩件件都问个清楚。
然而次日,宁汐就不需要再追问他了,因为一个消息传遍了白玉京和各大仙门——
掌门夫人尉迟今禾病逝了。
*
白玉京,主事殿后的小巷。
赫连为抱着胳膊靠在墙边,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上的玉扳指。
一沓脚步声由远及近,停在他身前。
赫连为斜向上挑起眼,看向林鹤凝:“你找我?”
他与林鹤凝相识于一次宗门联合试炼,所有金丹期以下的弟子都要前往归墟秘境捉妖。林鹤凝在那次弟子试炼中遇到了一点麻烦,赫连为正好路过,便顺手救了她一把。
以此为契机,林鹤凝便开始帮赫连为探听白玉京内的消息,成了半个内应。
只是从前为免遭怀疑,林鹤凝都只肯用传音玉简与他联络,还是阅后即焚,如何今日却坚持要与他面谈?
林鹤凝盯着他,尾音颤抖,难掩愤怒:“你骗我!你分明说只是在剖心锤上做一道小伤口,至多是皮肉伤,不会真的伤到人!”
赫连为懒洋洋道:“那又怎样?你最亲最爱的大师兄最后不是好端端的,死的又不是他。”
林鹤凝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:“是那个突然冒出的外门弟子拦了一把,否则大师兄就会、就会——”
赫连为冷冷看着她:“你确定要大喊大叫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?我是不在意,可如果传到了你的大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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