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踪自己的家伙也是卫书吧!现在终于露出马脚了。
“好。”她敲下回复,然后转头把这段传音记录保存,设置群发-定时发送。
如果明日戌时三刻后她还回不来,整座白玉京就会知道是卫书把她绑走了。
她又把贴身放了很久的水果刀掏出来磨了磨,确保吹发可断。
做完充足准备,宁汐安心地闭上眼。
*
黄昏逢魔时,宁汐怀揣尖刀,推开弟子居虚掩的木门。
里头只点了一盏油灯,灯火如豆,火苗随着推门涌进来的风摇摆了一下。
“你倒是来的很准时。”
许久没见的卫书坐在木桌边,一看见她,面容变得扭曲。
宁汐拖了一把椅子,隔着他远远的才坐下,她还特地没有关门,这样只要有人经过,就能看清屋里发生的一切。
卫书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,不阴不阳地怪笑了一声。
“这么防备也要来听大师兄的秘密……你对他可真是情深意切啊。”
宁汐没搭腔,只道:“那段留影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卫书目光怨毒地盯着她,一言不发。
若是眼神能化成刀子的话,宁汐毫不怀疑自己已经被卫书割成千条万片了。
卫书自顾自地拿起茶壶,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,一饮而尽。
他又倒了一杯,搁在桌上,宁汐很明智地没有去碰。
等到茶汤放凉,卫书突然道:“你喜欢大师兄哪一点?”
宁汐:……我说我不喜欢大师兄,你信吗?
“我知道!”卫书骤然打断宁汐的欲言又止,“你,还有其他头脑空空的女人都一样!就只是贪图他的样貌,喜欢他的温柔,觉得他是那样可靠安心……有时候,只要他肯冲自己笑一笑,就巴不得把自己整副心肺都挖出来献给他……”
“可是你们懂什么!”
“大师兄、不沉师兄他那么特别,那么……完美,你们这些贱人怎么可能懂得真正的他是什么样!”
卫书的声音本来就阴柔,说到后面几乎变得尖利。
他豁然起身,脸上癫狂的情态在烛火下一览无余。
先前他被裴不沉拧断的右手还没有复原,上头的指甲也涂得斑驳,胳膊耷拉着垂在身侧,随着他说话愈发激动而不住地前后摇摆。
桌椅被猛地推开,拖在地面发出刺耳的“滋啦——”,卫书拖着一条瘸腿,一拐一拐地朝着宁汐靠近:“我绝不让你这贱人毁了大师兄!”
宁汐张口结舌:她知道白玉京内人人都钦佩裴不沉,可狂热到卫书这样的还是头一遭见!
顾不上卫书的满口胡话,宁汐掏出小刀,瞅准机会扎向卫书的脚,后者惨叫一声,脚掌被钉在地面,一时追不上了。
她就趁着这个机会转身就跑,结果刚到门边,双膝一软。
电光石火间,宁汐突然意识到是哪里不对——她还是大意了。
茶汤可能有问题,但那只是障眼法,是为了掩饰灯火中掺杂的迷香。
该死!
她不甘心地昏了过去。
*
宁汐猛地睁开眼。
熟悉的床幔,这是怀照峰的洞府。
她发了一会呆,伸手掐住自己的脸颊。
好疼。
不是做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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