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多了,你应该知道蝴蝶效应,人的内里永远龌龊,欲望如蛆虫爬行,只要稍稍加以利用催化,他们便会心甘情愿如狗一样为你做任何事。”
高弦月笑道,“我不过是帮朱利建造了个美梦,造一个他权柄滔天的父亲正在找他的美梦,让他的所有幻想都落到实处,这傻子便自己舔上来了,他应该到死都还幻想他的父亲能救他出大狱。”
孟九轶冰冷地看着她。
高弦月道:“说起原因,这里面肯定有一条。孟九轶,你真是让我碍眼恶心透了。”
她平常以笑意示人,哪怕惹她反感,嘴角弧度都不会变化分毫,如今是装都懒得装,像是发寒的冰。
人性本恶,这个游戏高弦月高中玩了几年,如鱼得水。
她成功的用点小把戏让这些人互相坑害算计,可孟九轶的到来打破了她的规则。
高弦月让她见识人心险恶,是要她狗咬狗,不是让她还有闲心去帮助别人。
“天下就你一个善良品质好是不是,别人都是十恶不赦,每次我看到你那张脸看到你的笑,我都觉得虚伪!拿着一些大理论救世救己,我告诉你现实就是你根本谁也救不了。”
“到底谁虚伪?你恃强凌弱挥刀斩比你弱的人,占着那么好的资源不去找真正亏欠你的,反而觉得天下人都欠你,拿无辜的人开刀。”
孟九轶问,“我欠你什么,章岁欠你什么,还有李珍,她又欠你什么了,你费尽心思想要坑害的所有人谁又真正亏欠你。”
声声质问如同潮水扑面而来。
“你看不起感情也瞧不起真心,看到其他人拥有就不择手段破坏,总是一副清醒到看透所有人的样子,等永远失去对方又在这掉鳄鱼眼泪,坏不彻底好不起来。高弦月,是你虚伪还是我虚伪?”
孟九轶的眸子冷如月色,将她看个透透。
高弦月的脸色白如纸,凄笑出一声。
“你的小时候应该过得很幸福吧,曾经我也相信这些。”
高弦月说曾经该被领养进高家的该是她的好朋友,可对方一句不喜欢,想和她交换,高弦月便欣然同意了。
哪怕准备领养她的家庭比高家还要略胜一筹。
她代替了对方去承受龌龊和折磨,眼看着好朋友被父母哥哥宠爱,提前定下婚约,主动和她断交,说不愿再想起福利院的过去。
“那我受的那些算什么?我为了友情舍毁掉的一辈子算什么。”
高弦月嘴唇微微颤抖,“你是不是永远不清楚大小便失禁的感觉,别人成年的时候接受的是鲜花和祝福,而我却要在医院接受皮下埋植手术,那些比你老五六十岁的人,平时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,你却只能被迫地看着他玩弄你.....”
孟九轶垂下眼,哪怕恨她,想到这段和周婷类似的经历,她依然觉得心上发抖。
“直到我遇到一位年过四十的大叔,他和之前那些人完全不一样,有着让所有人都自惭形秽的气质。”
高弦月眼里微微恍惚,“他儒雅沉稳,对我很温柔,从来没有让我体会过被折磨的感觉,他教我不懂的知识,哪怕是中学课本的内容也不厌其烦,办公的时候也允许我坐在旁边,哪怕坐到他腿上他也只轻轻责备我几句。
和他认识的那几年,那个禽兽再没有让我去接待过其他人,我知道肯定是他开口了,你知道那种所有人都对他俯首听令,他独独对你温柔的感觉吗?”
“他像是透支了我这辈子的好运,穷尽所有对我好,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,所有的礼物早在暗中就标好了价格。”
说完,她深深看了孟九轶一眼。
孟九轶从她这种形容里下意识想起许衍之。
“那个男人是许云乾?”
她一直不能理解,许云乾为什么愿意护着她。
高弦月微微笑了,没有承认或否认。
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问她,警笛声由远及近,飞速蜿蜒过山路到达公墓。
闫尘送的项链和信孟九轶都物归原主,高弦月将她贴在胸膛口袋,离心脏最近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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