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你就不怕他承受不住走极端?”
“他不会。”安肆下巴微微抬起,双手交叉放在脑后,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:“我认识的叶安皓还没这么脆弱。再说了,如果他连这点风雨都经受不住,以后大概率也是个当NPC 的命。唉,到时候我能后悔吗?”
嘴毒到舔一口能把自己送走的程度。
黑猫听得牙酸,“啧”了一声开口:“我记得你以前还说要将你所受的一切痛苦都让叶安皓体验一番的,怎么临到头真正的苦楚是半点未让他接触的?”
平日难搞归难搞,但它有时候就是偏偏看不惯安肆顶着这副死样。明明不是无动于衷,却老是变现的全世界没有在乎的东西一样。
纯装。
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瞎了眼觉得是个好拿捏的。
黑猫到现在还记得之前叶家主头七那日的场景,安肆顶着所有人惊疑的目光在叶家灵堂为叶若下跪磕头,一路披麻戴孝送到入土合棺,哭到撕心裂肺模样。
哪怕后面因为这事被他安家的那个爹收拾了一顿,也没见半点后悔的样子。
安肆沉默的往后仰了仰,无声叹息,“没体验就没体验吧,也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“行了,赶紧去通下一个关了,这事不归咱们管了。”说着他大踏步往前走,笔杆被捏在指尖快速旋转。
黑猫欲言又止,最终叹了口气只当没看见他那欲盖弥彰的动作,跳跃两步趴在安肆的肩头便不再出声。
与此同时的另一边,纸张的最下面悄无声息多了几行字显露。
“叶安皓,伤春悲秋的不是你该拿的剧本。我想也许对你的父母来说,他们并不觉得那是牺牲,你可以悲伤,但是悲伤过后要做的是让在天之灵的他们看到你鲜活出彩的生命,那些才是对他们来说最欣慰的事情。而对于这个世界,看着本该被任意抹除的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的幸福美满,就是最好的报复与反抗。聆音阁你放心待着,等我回来希望能见到你更好的样子。”
……
……
“啪”醒木惊堂,茶沫溅满铜炉。
沁园春满楼寂静,炭火盆中红焰跳跃,将茶馆二楼印得恍如黄昏,唯有雪沫扑打纸窗的簌簌声。只见台上的说书人捋着胡须,声若洪钟:“各位看官,上回说到咱们的护国大将军足智多谋,骁勇善战,短短两年时间便将那气焰嚣张的鞑靼人逼得一退再退,甘愿俯首称臣……”
满座茶客搁下青瓷盏,有性急的后生学子出声催促:“老伯,你就莫要再重复这些上回分解了,快快往后讲吧,也让我们多多瞻仰瞻仰岑将军的风采。”
四周的宾客虽未出言,但可以看的出来对这话很是认同。
说书人眼皮一抬,醒木轻点桌案,陪笑道:“各位爷莫急,欲知后事且听我细细道来。话说鞑靼人两面三刀,白日里刚递了降书,怎知夜里三更,雪埋马蹄!”
说到这里他忽地拔高音调,挥扇模拟火焰翻卷:“忽见敌阵箭雨泼寒,赤火箭裹浸油棉团,霎时营帐成火海。”
此言一出,满座顿时屏息,就连柜台后跑堂的伙计也停下动作,紧攥着手中的茶壶。
说书人猛地起身,袍袖扫过茶桌,“鞑靼人品行实在恶劣,嘴上说着投降,可转头又开始整幺蛾子。”
“操,那群狗杂碎真刀真枪的打不赢就爱使阴招,我呸……”有脾气火爆的茶客拍案而起,惊的檐角麻雀倏然飞走,“要是让我……”话未落,便被邻座的好友拽住衣袖:“岑将军神勇无比,定不会中了他们这等小把戏,你且莫急先听下去。”
“这位爷猜的没错,这一切皆在岑将军的计划之中。他深知鞑靼人不可信,早早部署妥当,暗遣一千轻骑伏于桦林,只待里应外合,永绝后患!”醒木再拍,震的窗棂簌簌,“只可笑那些鞑靼人还在沾沾自喜,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中计。自以为螳螂捕蝉取得了胜利,怎么也没想到刚冲进来就被一举包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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